“但庭外和解也需要知道对方的底牌。是这样吧?”孙粲然反问。
“聪明。”
张泽深顿了顿,转而说了句题外话:“听说你是读经济管理的?”
“你是听说吗?你连我在自习室都清清楚楚。”孙粲然憋闷得很,这个人从一出现就带着“拿捏一切”的气场,做事的手段也是干脆又老辣。
张泽深笑了,见面三次,前两次都是扑克脸,第三次有幸看到张大律师笑。
孙粲然觉得还真是三生有幸……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孙粲然虽然羞恼,但她立刻挺直了腰杆。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如来佛了?我没你想得这么神通广大。”刚才那个笑他是发自内心的,话说完,笑意还噙在嘴边。
如来佛?
孙粲然还真这么想过……
张泽深说:“我弟弟在这里上学,这儿我挺熟的。想找个海大的学生也没这么难……”
她沉默不接话,继续等着他把话说完。
察言观色、后发制人是孙粲然的对话习惯,张泽深已经注意到了。
于是,他又补充说:“事务所为几所高校提供法律咨询,与海大也有些业务往来。”
他说完了,看着孙粲然,眼神像在问“对解释满意了吗”?
这么说的话,前两次见面就都说得通了。
孙粲然在心里把前后串联了一遍,将绷直的后背靠向了座椅后背。
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人,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用多大力反弹力都是零,你还挑不出他的错来。
孙粲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缴械投降。
“从那儿说起?”孙粲然转头看看张泽深。
“具体的,越细致越好。”
这一刻,张泽深说话的口气不像个律师,倒像是警察。
“你不会只问我一个人吧?”孙粲然说。
“当然不会。每个人只会还原部分真相,就像拼图的碎片,碎片多了,最终还是能还原出全部。”
孙粲然心里暗骂了一句,王帅这么混蛋的人,竟然找了这么严谨的律师。
终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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