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可卿通完视频电话,孙粲然心里微起波澜。
想到之前张泽深认真地建议她去律所实习的事情,她觉得这个事是不是该要找张泽深商量一下。
另一方面,闫明虽然是陆宽的发小,但听陆宽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并不赞同她去初创公司,而他所说的理由也不无道理,实习就是就业的准备动作,还是要慎重些的。
考虑着这档子事,向可卿和佟梅对于张泽深和陆宽的评价又闯进孙粲然的脑海中。
佟梅觉得陆宽这个人不错,成熟有担当,这点她也是同意的,而向可卿却觉得张泽深更适合自己,她想了想,起码确认了一点。
那就是,她看到张泽深的时候确实会紧张,但对着陆宽的时候,并不会。
好像张泽深只要一出现,她全身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好像鼓胀的气球,一不小心就会被戳破似的,难怪张泽深笑话她是“活火山”,其实就是张泽深把她变成“活火山”的。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太敏感了,张泽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无限放大……
孙粲然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明明是在思考实习的事,怎么又绕到了情感上面,对她这样一无时间,二无工作的人来说,爱情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确定实习单位,还有挣生活费啊。
但要思及生活费的事,又反过来和实习的事息息相关。
假如在张泽深的律所实习,她基本上就不用担心钱的事了,可要去初创公司的话她就得先和闫明商量一下:暂缓实习,先打工两个月攒下学期的生活费。
孙粲然纠结得一晚上在枕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的,睡得也并不沉,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梦里,张泽深的脸和陆宽的脸交叠在一起。
早上醒来,孙粲然脑子里像灌进了水泥,滞重、混沌,她拿起手机想看时间,不小心点了拍照键,她翻转镜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吓得手机都脱了手:这脸色也太难看了,脸上的黑眼圈快挂到苹果肌了。
孙粲然觉得浑身好软,完了,感冒病毒由天不由她。
柜子里除了咖啡就没别的东西了,也没听说咖啡能治感冒的。得,继续睡吧,睡醒了没准能好受点。就这样,孙粲然又迷糊地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快下午一点了。
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有一个是陆宽的,剩余的都是张泽深打来的。
陆宽应该是想找她吃饭,张泽深是有什么急事吗?
孙粲然觉得喉咙发干,她点开张泽深的头像,输了一条语音消息,一听自己说话的声音,又赶紧改成文字信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
消息刚发过去,张泽深的电话就进来了。
他在电话里问:“孙粲然,你怎么了,一上午都没接电话。”
孙粲然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日,张泽深休息,应该是要问她“考虑得怎样了”,孙粲然如果今天没有感冒的话,她应该要约他出来,把实习的事同他聊一聊,听听他的建议,但现在她这个样子,怎么能约他,她连走到食堂的力气都没有。
孙粲然把手机拿远了清了清嗓子,说:“你有事吗,张泽深?”
张泽深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因张泽浩的“点醒”,他势必要对自己喜欢的人盯紧点儿。他是个目标很明确的人,他亦对“陆宽很帅”这句话耿耿于怀。但此刻,他一听孙粲然的声音,便觉得不对劲。
“你感冒了?”张泽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