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退出爷爷的房间,孙粲然以为两楼的参观完了,但陆宽说:“最上面还有个阁楼,我最喜欢顶楼这间。”
通往阁楼的一段楼梯很短,几级便走到头了,推开阁楼的门,房间不大,地板上散落着几个蒲团,像用大颗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墙上挂着一些装饰画,靠窗摆着一张大大的活动电脑桌和一把带滚轮的电脑椅,桌上放着一台屏幕挺大的电脑。
房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闷热,三角形的屋顶刷成了天空蓝,上面挂着一盏大大的月亮灯和若干由小电珠串起来的星星灯。
没想到这样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生也会有这样浪漫的情怀。
屋顶的斜坡上开了两扇大大的玻璃窗,爬山虎的触须一直伸到玻璃上面。
整间屋子被布置成了工作室的样子,孙粲然往里面走了两步,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对着门口的陆宽说:“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嗯。”陆宽低下头,将脑袋绕过门框走进来,他高高的个子在人字形屋顶的中间才能完全站直,而且立即衬得整间屋子变得逼仄起来。
孙粲然立刻从电脑椅上站起来,说:“陆宽,你坐。”她想跑去窗边看爬山虎。
陆宽大步一迈来到孙粲然面前,他臂展宽宽的,将孙粲然圈在了电脑椅中。陆宽在孙粲然面前盘腿坐下,两手往前一撑,撑住了电脑椅的扶手。
他眼神定定地看着孙粲然,孙粲然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陆宽俯身向前,他身上的体味和烟味喷向孙粲然的鼻息间,孙粲然没有预兆的脸红了。
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往椅子深处缩了缩。
“陆,陆宽,你别过来……”孙粲然战战兢兢地往后躲。
陆宽朝孙粲然脸上轻轻吹了口气,一根睫毛掉落下来,陆宽摊开手掌接住了。
孙粲然往他的手心里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她误会了陆宽了。
陆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说:“这屋顶上长满了爬山虎,夏天也不热的。老房子就这点好,和大自然的距离很近。”
陆宽放开对孙粲然的桎梏,绕到电脑桌后面去开天窗。
打开天窗的一瞬,热风吹进阁楼里,长着触须的爬山虎在风的吹拂下,姿态妖娆的扭来荡去,陆宽从窗外牵了一条放进孙粲然的手心里,孙粲然童心未泯地爱抚着这根绿藤,陆宽坐上电脑椅滑到孙粲然的身边,手肘支着窗台,手掌托着下巴,歪头看孙粲然,边看边默默地笑着。
孙粲然玩了一会儿爬山虎,将绿藤放了出去,就像逗了逗路边的小猫似的。
孙粲然踮着脚探身出去,要将拉开的窗户关上,陆宽见状一把搂住她的腰扯到自己身后,自己抬了抬手关上了窗子。
“人会摔出去的。”陆宽后怕地说,语气有些凶。
孙粲然突然被陆宽掐了一把腰,又痛又酸的。
但她也只能尴尬地红了红脸。
“陆宽,那我先下楼了。”孙粲然同陆宽说。
“好。”陆宽将阁楼的门关上,走下楼梯。
孙粲然的背影在自己的前面,她柔柔的发丝在阳光中散发着淡金色的光彩,她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白皙而纤长。
孙粲然停在楼梯中间,显然是看见了楼梯拐角处放的东西。
那是一架钢琴,和楼梯一样是原木色的,上面罩了蕾丝的防尘布。
陆宽走上去,轻拍了拍孙粲然的肩膀,问:“你会弹钢琴?”
“会……一点。”孙粲然尴尬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
陆宽将防尘布拿掉,拉出下面的琴凳,邀请孙粲然:“弹吧,弹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