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那……要不要去把天华少爷找回来……”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我处理就好。”
对着眼前一庄园的下人,凤夕不是不心虚的,甚而有些莫名的慌乱,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她怕那些眼神里有自己不愿不想不敢看到的东西,闷着头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这两天,天华勋对他新婚妻子的态度,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个端倪来,一屋子的管家仆人,虽明里不说,暗里想必是早就传开了。吃富家饭、打豪宅工的人,地位低,圈子小,侯门内的大小事情就成了排解寂寞、满足好奇心的不二之选,同时还能为他们带来别人艳羡的目光,在亲朋好友面前唾沫星子一溅,把那些豪门富户的事情说得跟自己的事一般,仿佛摇身一变也成了社会名流,那份虚荣的满足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有的。
这次膝盖受伤,凤夕知道,在背后,他们的口中又会多一个故事了。
伤势的确不是很严重,凤夕用棉签蘸了药水,小心翼翼地在膝盖上抹。伤口一沾上药水,原本已经很细微的刺痛霎时间被放大了十几倍,一波接一波地似乎直往骨头里钻,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痛过之后,就是一种类似麻痹的舒服感,缠上药纱,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活动自如。
疼痛过去了,骨子里不服输的傲气也就上来了。就是挨了冷落,受了伤,就越发不愿意呆在房间里,跟个闺中怨妇似的。她凤夕什么时候沦落到让别人看笑话了?
“咚咚咚”下得楼去,一眼瞥见一楼饭厅靠里侧的大厨房里,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在里面忙碌。
进得厨房去,迎面走过来一个托着银盘、负责给厨师们打下手的小丫头,见着凤夕,她竟然吓了一跳,手里的银盘差点滑落在地,舌头在口腔里打了结,就是没能把一句完整的话理顺:“少、少奶奶……伤口……您来了……没事吧……”
倒是凤夕落落大方地应了一句:“我没事,你去忙吧。”
小丫头脸红红的,眼睛不知看哪里好,一不小心瞅到了凤夕缠着纱布的膝盖,吓得什么似的立刻把眼光调开了,一听到凤夕如此说,就像得着了大赦似的,一溜烟蹿开了。
陈姨冷冷地朝着小丫头的背影瞪了一眼,回过头来已是笑容满面:“少奶奶,您看这里又吵又乱的,午餐马上就准备好了,您看要不……”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走走。”说着,不待陈姨开口,凤夕边走边自顾张望着,眼睛忽而顿在一处地方,不动了。
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托盘里,一颗颗玲珑圆润、闪着诱人色泽的,不正是脆梅么?
记得有那么一次,她和AKIRA又一次将时间和一切关在了房外,两人下棋、复盘、斗嘴,噼里啪啦折腾到了下午两点半,这才都想起午饭没有吃,精神一旦松懈下来,饥饿感就如同排山倒海冲击着肠胃。AKIRA提议让春日准备些咖啡和蛋糕充充饥,凤夕有点不满意地嘟长了嘴:“跟个小老头似的,成天喝咖啡,心都喝苦了。”
AKIRA哑然失笑:“那你想吃点什么?”
凤夕起身往房间内侧的厨房里走去,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出来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跟我去一趟超市,我给你露一手。”
“喔——”AKIRA夸张地张圆了嘴,难得的顽皮模样倒把凤夕给看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腆着脸低声催促:“还不快走。”
虽已是五月份,却不像夏日的午后,连空气都溢满了慵懒得令人疲倦的气息。明亮的阳光活泼泼地洒落一地,照得整座城市熠熠生辉。街道上车如流水,光滑的车面沐浴在大太阳底下,纷纷折射出雪白的光,宛如湖面潋滟,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下午,两个少年,花样年华,青春的气息自紧绷的白皙肌肤渗透出来,几乎要喷薄而出。空气微微有些醺热,两只相牵的手早已濡湿,滑腻冰凉却仍不松开。
在一家大型自选超市,凤夕仔仔细细地挑选、比较着食材,AKIRA则提着个黄色的购物篮子,在身后静静地欣赏着女孩忙碌又认真的背影,一脸温柔。两个人像是最最平常的情侣,哪怕是平凡的生活中最平凡的细节片段,在他们都成了无比幸福的体验。
“啊,好新鲜的脆梅!”凤夕开心地嚷,突然回过头来,对着AKIRA神秘地笑,“等会儿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拿手好戏!”
“用脆梅做菜么?”
“不,用它调制的柠檬酒,味道妙极了,是我自己发明的哟!”那语气像极了一个自豪的孩子,在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
第三十章 妙招
厨房很小,却十分齐全,刀叉等用具光可鉴人地躺在消毒柜里,刀架上整齐地列着十几把功能不一、式样各异的刀具,每一把都擦得雪白锃亮。抽出一把来,刀刃上一溜金光掠过,让人手痒难耐。
“啊,AKIRA,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生菜都被你洗破了啦,等会儿怎么包牛肉……”
“对、对不起……”
噼里啪啦好一阵子,那声音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