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撅撅嘴巴,低垂着小脑袋,不看他,才不想理他,伸手越过他的身体,拿过袍子,抱在怀里,吸吸鼻子,可怜极了。
周津延最听不得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喉咙滚动,声音低沉:“我出去,换好了叫我。”
也只她能让他迁就了。
正如了愿,幼安又不忍心。
幼安瞅他的背影,攥紧怀里的衣服,在他碰到车门前,拉出他的衣袖,抬手舞一舞手里的绢帕,小声说:“蒙这个好了,外头那么冷。”
周津延薄唇翘了翘,顺势留下,靠着车壁,阖上眼睛,深邃狭长的凤目乖乖闭着,浓密的睫毛耷拉着,遮盖了冷漠和凉薄,瞧起来有着平日没有的柔和。
幼安揉揉红红的眼眶,挪到他身边,叠好绢帕从他眼前绕到脑后刚好绕了一圈,打了个活结。
周津延眼睛被粉色绣着小碎花的绢帕蒙住,显得有几分滑稽,但衬得他的鼻子越发挺翘英气,削薄的唇瓣形状也是好看的。
幼安盯着瞧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他又一张完美的俊容。
要是没有一肚子的坏水就好了,幼安忍不住在心里嘟哝,不过瞧见茶几上一盒盒的柿子饼,又很纠结,他除了言语上的逗弄,好像也不坏。
幼安脑中不断地琢磨着周津延的行径,手里的动作也不停,背对着周津延解开衣裳系带。
听她窸窸窣窣的声响,周津延薄唇轻启:“动作快些,别冻了。”车厢内虽供着炭盆,但是到底也比不上屋里暖和。
幼安咬着唇,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绢帕蒙得好好的,他应当是看不见的。
而从周津延视角看去,入眼的是朦胧的一片,幼安的纤细的身影打上光晕,虽瞧不清楚,但就是这样才最诱人。
光裸的背脊和纤细的后颈在眼前摇晃,周津延阖上凤目,克制住摘下了绢帕的冲动。
幼安颤着手指头用白绸缠好胸脯,没了珠珠帮忙,她颤得不好,有些松松垮垮的,但她来不及重新再弄,只能糊弄过去,捡起里衣飞快地套上去。
也不敢回头看,只麻利地动作着,等着扣完最后一颗扣子,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子,周津延如他承诺的,安分地靠坐着。
幼安面颊微红,看着周津延,心中微动,他都老实得不像他了。
探身凑到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周津延还是那副姿态,发丝儿都没有动一下。
幼安细弱的肩膀放松下来,马车还在平稳的驾驶,她小手撑在车垫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凑到他面庞前,抬起小脸,在他唇瓣上轻轻地印了印。
幼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会做出这个动作,只顺着自己的心意,她想这许是算作奖励吧!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完全比不上前几次的热情激烈,却比以往都让人心动,直叫周津延身体僵硬。
只要伸手就可以拿下绢帕,揽住她的腰肢,周津延却愣在那儿,许久都没有反应。
幼安摸摸自己滚烫的耳朵,不自在地软声开口:“督公,您睡着了吗?”
周津延扣在胸前的手掌微动,抬起慢慢拉下绢帕,凤目中充满幼安从未见过的情愫,让她不安。
幼安紧张地往后退了退,闪躲着眼神说:“我只亲了您一下,您都亲我好几次了!不许骂我!”
周津延怎么会骂她呢!
周津延胸膛颤动,闷笑出声,含着笑说:“臣等着娘娘一一还回来。”
还什么?自然是亲亲了。
幼安顺着他的话,默默数了数他亲过几次,想着想着,便面红耳赤地咬着唇,再不敢看他一眼,悄悄地深呼吸,抬手扇扇风,妄图扇去面颊的燥热。
耳边是周津延愉悦的轻笑,更要幼安的命了。她有些羞恼,开始后悔主动亲他了,刚刚一定是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