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自以为是的强大却是空城?
曾几何时,她的心竟变得如此柔弱不堪?
到底是几时,那些人,那些事,都一一风化在记忆里,将她身体里的温暖逐渐抽空,只余下一片清寒。凡是她珍爱的,都无一不渐渐消散。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生气,恨不能将身体剁成碎片,随风散去。她恨,恨自己竟是如此的软弱。
流泪的人是弱者。父亲总是这么说。
她猛然光着脚走下。
川还来不及弄明白,已见她端起茶壶朝自己头上全数倒下。滴水声清脆地在地板上响起,黑暗里,似谁在地哭泣。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茶水,适才的翻江倒海已消失,云池只觉得心内一片静谥,只剩下张嘴的呼吸在里流转,再流转,似烟,似雨,将心一寸一寸斩断,然后重叠。
川起身走了出去。
脸上的茶水伴着另一种透明的液体,带着一股清甜缓缓流下,她眨了眨眼,露出一抹悲伤的浅笑,在黑暗里如流星划过。
脚步响起的那一刻,她转过身去,不想让川看到现在的自己。哪怕她明知屋里漆黑一片,却总觉得那双眼能看见许多东西,闪着看不透的东西。
川将东西放进她手里,绕至她面前,道:“味道不错罢?”
她感觉他似乎在笑。一种阴谋得逞后的笑。
当意识到他的手正停在衣带上时才猛然自恍惚中惊醒,正要拔开,忽闻他道:“你要敢动,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别太过份!”她轻轻拧着眉。
“啧,你以前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何况如今。只要你不动,我保证不会吃了你的。”
他就这么蛮横地固执地轻而易举地撑握了她的死穴,任凭那双曾被她比作子的纤纤玉手在衣上游动,轻轻解开衣衫。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川轻轻呼了口气,道:“不想死就别动。”
她并没有动,只是有点儿发抖。她看出来了,川是要帮她换衣服。就算他是出于关心,一番好意,可深人静,孤男寡共处一室,而且,现在是这么一副场面,虽然黑灯瞎火的,但站在她面前的是个男人,是个吻过她多次的男人。
脑中忽想起凌昌的冷脸,一个哆嗦,双腿倏然一软,向他身上扑去。
“嘭咚”一声闷响,两人双双倒地。
窗外,树叶被风吹得乱响。屋内,二人顿时失了言语。云池就那么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川狡黠地目光一闪,在暗里划出一丝光亮,笑道:“我可否理解为你是故意的?”
云池刚想起身,便被他双手困住。她放弃挣扎,脸贴着他的胸口,呼出的气在其胸口流转。
川见她又不语,便道:“云池。”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也不出声了。
沉默许久,云池重重地叹了声气,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道:“川,我已成亲了,请你自重。”
川听闻,笑道:“哎呀,我说云池,你没看出来么,我已很自重了。不然,子在怀,岂有不动也。”
云池有些无奈,虽然他这话说得没错,可听起来似乎是在耍赖,由此可见他是个伪君子。真正的君子那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你……”原本是想问他为何缕次对她行为非常,可话到嘴边,终是不好意思开口。况且,似乎也不全是他的错。有一回,他也不是被自己给吻了么,虽然后来的局势完全由他撑控了去。
为什么呢?
是喜欢吗?
她摇了摇头,即刻否定了自己幼稚的想法。像川这种长相的男子,只要是子,没有不对其动心的。或许,他就因为身边围绕的子太多,才会见到姑娘就随便起来。
他是个轻浮的男人?
这么一想,他的行为也能解释过去,可心里又有点不甘承认他是一个爱寻问柳的孟浪之人。
“云池,你能不能别动?”再她又一次摇起头时,他哭笑不得地抛出一句话。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极其有限的,他实在佩服自己的定力,或许,真有升仙的资本也未可知。
“松手,我有些难受。”身体本来就未曾愎原,才受了闷气,现在被茶水一淋,有些不住。
川松开手,抬眼看去,不由得微微怔住。
云池正缓缓宽衣。
衣带渐宽,人的锁骨将身体衬得更加妩媚,平静的双眸如秋水般流转。衣衫缓缓滑落,雪白的在幽暗的里若隐若现,更加晶莹如玉。作为妖,漆黑如墨的晚对他来说与白天差别不大。一件衣服忽然朝脸上飞来,下一刻便遮掩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