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我离开的时候,孩子们扯我的衣袖,缠着让我明天再来。
我无法拒绝,面对那些被病魔缠身的孩子,我有什么资格拒绝他们小小的欢乐。
“明天见,白河姐姐。”小女孩对我挥着手,袖口间露出的手苍白。
“明天见,希望。”我也挥挥手,努力对她笑着。
希望,多么美好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要给那样一个天使沉重致命的疾病呢?
我无法回答,也不愿去想。
被藏在潘朵拉魔盒中的希望天使啊,什么时候可以得到仁慈天父的拯救呢?
渺小的我,除了怀抱一点希望,还能做什么呢?
第二天,我又逃开了网球部训练。
反正我在网球部就是一个摆设,迹部要摆架子就对别人装大爷去,别想再拿我当沙包使用。
大不了之后被他赏一打栗子,我还豁出去了呢。
都想到这份上了,我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玩失踪。
鉴于昨天的经验,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
先是复习了一把曲谱,然后默记了会唱的歌词,顺便还捎带上妈妈做的无糖小点心。
大获全胜。
唯一有些不高兴的就是那个和希望拌嘴的小男孩。
“你会画画吗?”离开时,他撇着嘴问我。
我回头,笑笑,“当然。”
虽然很久没画了,但是练习一下也没问题。
“那你明天还来吗?”希望拉拉我的手,她的手,总是冷得让人心疼。
“嗯,能找到机会的话。”我思考了一下继续逃避经理责任的后果和逃跑的可行性路线以及抗迹部牌栗子的方案。
“那我明天拿哥哥的画来,你也拿自己的画来,我们比试比试。”
“一言为定。”
“唔,那个,什么兔子也追不上!”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副想不起成语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思维混乱的我。
“约定了哟,白河姐姐。”希望的小指,勾住我的小指,轻轻摇摇。
这个孩子气的誓言,却忽地让我心头一痛。
空气变得像雪落后般沉静,有谁的声音隐隐传来。
却听不真切。
回到家后,我极其无奈地叹口气。看看手上提着的一包东西,再次叹气。
真是的,我逞什么英雄嘛。突然要拿一副画作出来和别人比赛,真是混乱。还不得不去买一些水粉颜料和画笔,真是破财。
可是,没有办法啊。我不想看见希望失望的脸,所以只有努力了。
当我拿起画笔思考画些什么时,脑海中便浮现那副熟悉的画作。
那张署名幸村精市的画。
背景是他所绘,而画中的女孩,则是我的意外灵感。
于是我终于接连三次逃脱网球部了。
不知道迹部会不会想海扁我一顿。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