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正睡着呢!”铁剑的回答倒是简单明了,“你去看看她吧!”
“恩。”卓非点点头,然后便“蹬蹬蹬”直奔楼上跑去(某蝶:您老人家慢点,别摔着! 某非:。。。。。。)。
“掌柜的,我把这些用过的碗筷放在这里了。”铁剑见小二不在,便把碗筷放到了掌柜的算账的桌子上。
“恩,好的!”掌柜的轻笑着,“麻烦您亲手松下来!最近人手不够,正招人呢!”最近生意出奇的好(某蝶:恩,拖某蝶的福!),老板当然喜上眉梢,只是一个跑堂的有些忙不过来。
“没关系!”铁剑倒也不是计较的人,微笑着回答对方,“以后呢,我们的饭菜我们自己到楼下来取,就不麻烦你们了!”
“恩,好的!麻烦客官了!”掌柜的也是聪明人,当然察觉到对方有些不方便,只是这样他们方便了,自己也省事了何乐而不为呢?
“哥哥,哥哥!”不远处的一个梳羊角辫小叫花冲着铁剑叫,貌似有事情要跟他说。铁剑当然也不嫌麻烦走到两个孩子旁边。
“你是穿绿衣哥哥的朋友啊!”另一个高点的男孩对他说着,“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哪里吃饭呢!”
“是啊!”孩子们的笑容还真是有感染力,一想冷淡的铁剑看到他们的笑脸也忍不住微笑起来,聪明的他自然意识到这两个孩子是卓非“捡”回来的孩子,这家伙表面耍冷其实心地还是蛮善良的。
“既然你们这样照顾我们,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喽!”高个子的男孩说着将自己的小脏手在脏脏的衣服上擦了擦,主动握在了铁剑的大掌上(读者:敢情那个年代就流行握手啊! 某蝶:剧情需要嘛!)。对面的铁剑一愣,但是那孩子却给了他一个眼色,似乎在传达什么消息。铁剑收起手,将手臂端在胸前。
“我们大人还有事情要办,就先不招呼你们了!”铁剑似乎在向孩子“请假”。
“恩,我们吃我们的就好了!你们大人总是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羊角辫女孩倒是出奇的懂事。
告别了两个孩子,铁剑也上了楼,急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右手握拳,左手单手将门关紧并锁上,有些紧张地靠在了门板上,铁剑拿出那孩子递给他并被他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被揉成团的字条,将它铺展开来。几个娟秀的字出现在铁剑眼前:
解蛊,非“死”。
——令狐忆冰
太好了,两天来,悬着的心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是她的字迹,她还活着,她还活着,片刻间,铁剑的心被幸福填满,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要知道对方还活着,只要知道对方还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但冷静的铁剑终究是冷静睿智的铁剑,片刻间,又变回了冷静的他,看着蝶雪费尽心思传来的字条,一缕难以琢磨的微笑浮上他俊逸的脸颊,这个丫头啊!真有她的!。。。。。。
时光流逝,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溜走了,劳作了一天的淡黄偏西,洒下一片金黄,照耀着回家的路,让走在上面的人感觉到一片温暖。完成一天工作的人悠闲地散步回家,然而同样的金色夕阳照在某个客栈门口的某个人的身上就有些变了味道。
“奇怪了,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金色地主服的掌柜地站在门口守望着,似乎在期盼什么人快点回家一样。是啊,那些江湖人士真是奇怪极了,莫名其妙地在他的小店里扎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守在楼下不肯挪动一步,更为奇怪地是这些人今早不知道听到什么消息,竟倾巢而出,只剩下几个人在店里守着,仿佛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作为生意人,他才不管他们有什么事情要做,关键是有钱赚才是真格的,然而现在,那些倾巢而出的江湖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但是他们有不少人的帐还没结呢,如果他们不回来他岂不是要赔钱?(某蝶:貌似你的小店赔的时候还在后面!)
就在掌柜的着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他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栈门口,被老板扶宰了怀里。
“客官,您怎么了?”看那个人气若玄丝的样子,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大家该不会集体出了什么事情?总之,掌柜的很关心他们的安慰(某蝶:貌似更关心自己的钱才对!)。
“我们遇上埋伏,全军覆没,该死的喋血杀手(某蝶:阿嚏!谁又在骂我啊?)!”说罢,用光力气的生还者倒在了掌柜的怀里咽了气儿。
“啊——”掌柜的尖叫起来,“血啊!——”看着染血的双手,胖胖的掌柜的竟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再看倒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一具没了体温的尸体,尸体的背后竟然直直地插着削尖了的竹剑,鲜红的血,衬着绿色的竹子竟是如此刺眼。。。。。。。。
夜晚降临,朦胧的月光如薄雾般笼罩着静谧的人间,突然冷清下来的客栈让人觉得不适应。江湖上爱财并小有名气的武林人士莫名其妙地打听到喋血杀手青竹箫的来历,莫名其妙地去距离这里五外的深林里寻找喋血杀手的下落,结果中埋伏全军覆没,想来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杀手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某蝶:恩,不是两把是四把!),原以为唾手可得的五万两黄金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远,有些识相的也就识相的离开这个客栈,也有些不死心的还守在那里,他们坚信喋血杀手会出现,毕竟他的青竹箫来到这个城镇,也就是说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是说,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离开了,毕竟人命关天性命要紧。因为大部分人离开,冷清的小店里更是寂静得要紧,楼下就餐大厅里,唯一的声响就是老板的叹气声,该死的喋血杀手弄死那么多他的客人,一天让他赔了那么多的钱。
然而,月光依旧洋洋洒洒,洋洋洒洒的月光照在客栈的青瓦楼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是如此的孤单寂寞。没错,是他,形单影只的他,看向高高挂在暗蓝色天空的一轮圆月,孤单的他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滋味,六年前的今天,同样的月圆夜,深爱她的他将他的间刺进了她的身体,自此他的生活里只有愧疚,悔恨与无奈,他恨他自己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恨自己没有相信她,她是如此单纯可爱的女孩,甚至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是杀害刚满百天的婴儿的凶手?那时,他爱她,却不能相信她,于是,他痛苦,她亦没了性命,于是,他悔恨,更是将茉莉花田毁于一旦,因为看到茉莉,他会想起清丽如茉莉的她。留在她生活的地方,他更是会不知不觉地回想起她的一点一滴,于是他留书出走,却阴错阳差的成为幻魇帝国的两大侍卫之一。
流逝着的时光会冲淡了很多宝贵的东西,然而他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悔恨,对她的爱恋竟随着时光的流逝一点一点的争强了,就算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于是他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养茉莉花,尽管同伴残刀多次嘲笑他,为的是闻到茉莉的味道想起她,让他快乐,然而快乐的同时,他的心已被撕得粉碎粉碎。还好老天可怜相爱的苦命人,她,那个他思念了六年的她居然死里逃生还活着,然而活着,活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不能在一起?
想到这里,铁剑拿起身边的酒壶,“咚咚——”地喝了两口,也许今夜一醉能解千愁吧!
是的,她还活着,却成为最想杀他的人,他不怪她,如果他是她,他也会这样做,能够死在自己爱的人手里他也就满足了。然而生性善良却恨他入骨的她竟然没有杀他。死里逃生的她这六年究竟是如何过的呢?现在,原本善良的她拿起屠刀竟成为噬人生命的杀手,而且是名满天下的喋血杀手。遇上爱她的他,她竟然违背了当杀手的准则,反而成为杀手组织追杀的对象,更是所有人都想杀她而后快。
现在,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却知道她一直躲在不易察觉的地方默默地支持着自己。这样的他,这样的他值得她去爱去帮吗?是他害得她流离失所,成为杀手,是他害得她连当杀手都当不了,反而被江湖人追杀。身受重伤的她又能躲到哪里呢?
再次端起酒壶,灌了一口,尝不到任何的陈酿酒香,满口都是苦苦涩涩的味道,他将刚刚从当铺里“偷梁换柱”回来的青竹箫放在手里,眷恋的眼神看向本没有生命却富有灵性的乐器亦是武器,仿佛这就是他爱着的那个人。
的确,他知道这时候拿着这把箫一定会惹来麻烦,但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既然去追杀她的人全军覆没,她一定还活着,既然她还活着,那么她一定会回来找。这样他们就可以再一次见面,哪怕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也要让她知道今生今世,他只为她守候,他只为她眷恋祈祷。
同一时间,仅仅隔着一层瓦砾的房间里,一盏油灯随着风不断地摇曳着,沿着细长白滑的身躯留下了透明的温热液体,仿佛是在为床上昏迷着的女孩动容流泪。女孩的双手被布做的绳子绑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女孩不断挣扎的缘故,布绳有些松垮,却在女孩细腕上留下了红色的勒痕。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的他眼神忧郁地看着女孩,眼眸里透出疼爱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