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过后,我面色憔悴地从厕所回到座位上,汤珊说:“我帮你分析了一下原因,在你吃过的东西中,我只有猪肝没吃,而我现在身体状况良好,由此看来,你就是因为猪肝吃坏了肚子。”
我觉得汤珊分析得合情合理,便抄起剩下的猪肝走向厕所,我要将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顺便再上一次厕所。
当我第三次踱步回到座位的时候,汤珊说我在转瞬间发生了巨大变化,两只眼睛比刚才大了许多,只是更加没有神采,双腮也深深地陷入脸颊,颧骨格外地突出,整个人一下子瘦下去许多,好像大病了一场。
好在再过一会儿火车就要到达西安,我揉着肚子,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
下午三点钟,列车缓缓驶入西安车站,我的情况甚为糟糕,已经到了站都站不稳的程度。汤珊看到我摇摇欲坠的样子,便不再指望我替她背书包,自己将装满东西的书包双肩背在身后,我把东西也塞入她的书包,赤手空拳地和她走出站台。
出了西安火车站,我的眼前呈现出一幅与北京截然不同的城市面貌,不太清洁的街道,热闹但不华丽的城市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很绿的树叶上面落满尘土,红色的“奥拓”牌出租汽车在道路上奔跑,整座城市弥漫在鸽灰色的天空下。
5我走出车站广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IC卡电话亭给周舟打了一个电话,周舟焦急地问我:“你在哪儿,我都找你一整天了,以为你失踪了。”
“我没有失踪,我在距离你1000公里之外的西安。”周舟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告诉她不要哭也不要惦记我,我过几天就会回去,然后便挂下电话。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汤珊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四周景象。打完电话,我走过去对她说:“走吧,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汤珊背起包,和我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寻找旅馆。
“刚才你是不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汤珊问我。
“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对她还挺恋恋不舍的。”
“我告诉她我现在西安。”
“她不知道你来这儿了?”
“嗯”
“来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不想。”
“为什么不想?”
“不为什么!你能不能少问点儿为什么,马上就是要大学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多为什么!”
“算了,我不问了。”汤珊转身就走。
“嘿,你上哪儿去?”
“你管不着,我自己走!”
“别呀,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下,万一我暴死客乡怎么办?”
“你活该!”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旅馆,在我们把身份证交给服务员登记的时候,我问汤珊:“我们是不是开两个房间?”
“不用了,开一个就行了,还可以省一半的钱。”
“那就开一个房间。”我对服务员说。
“结婚证?”服务员问道。
“没有!”汤珊说。
服务员会意地一笑,把房间的钥匙交到我们的手里,说:“上去吧,308。”
“谢谢!”我和汤珊异口同声地说。
进入房间后,我立即冲进厕所,可当我坐在马桶上准备放松机关的时候,却发现卫生间内没有手纸,于是我又提上裤子,冲出卫生间向汤珊要了些手纸,再次冲进厕所。
就在我如释重负的时候,汤珊在卫生间外喊道:“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热水,一会儿我要洗澡。”
我打开淋浴器,一股温暖的水柱喷下,我索性脱去衣服,先洗了个痛快。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汤珊正倚在床上看电视。
“你去洗吧,水挺热的。”我站到空调下,体验着冷风吹在身上的凉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