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凤源阁内弥漫着一股贵族的气息。
发觉还有个人坐在里面,朱伦脸一沉,这什么人,这么没规矩,而且似乎自顾自地喝着茶,丝毫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
陈林在一旁很尴尬,不过,也没说话,只是请朱家三父子坐下。
刚刚落座,看着父亲脸色不好,朱志海发话了,“我说陈林啊,如今我们朱家身份可不同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我们同桌吃饭的。”
说完,朱志海还有意地挑衅地看了看姜元化两眼。这个人,朱志海知道,估计就是陈林请的靠山了。现在,至少得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才好再做打算。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王爷。
姜元化懒得理他,陈林赶忙上前打圆场,“伯父,待会还有人来,我再一并介绍吧。”
“还有人没来?架子比我们还大?”朱志海站起来大声嚷了起来。
“小弟,注意素质,素质。”朱志文皱眉轻声呵斥,又站起来对着陈林拱拱手,“陈林兄,小弟不知礼仪,不要见怪。”
一品居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大声喧哗?
果然,雅间外有人轻轻敲了下门,那是在提醒这间的人注意点。
朱志海一脸尴尬地坐了下来。
“这到底什么人啊!他们再不来我们可走了。”朱伦也是一脸不悦。
“伯父请稍等,喝茶,喝茶。马上来了。”陈林心里这个急啊!大少爷吔,别端你那大架子了,快来吧。
姜云在哪儿呢?他今儿闹这么大的阵势,自然不会放鸽子。但是,既然对方想要端架子,那么就比比看谁的架子大嘛。
他此时也在一品居,就在陈林他们那个雅间的对面,和几个人谈论正欢呢,尤其是说到最近几件得意的事时,把那姜云狂得没边了,其余的几个人也发疯似的使劲拍打着桌子,笑骂着姜云。
要不是这几个人身份特殊,只怕就有人进来干涉了。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再久了,在陈林那里可不好交代。今儿,姜云是准备来做和事老的,来打脸的。不过,不是来拆伙的。
陈林是姜云的人,而且也算是姜家嫡系,根正苗红。自己的人出了事,姜云自然要出头。陈家小妹和对方既然有婚约,陈小妹也和那朱志文青梅竹马,姜云也不想坏了别人的好事。既然要成全这桩婚姻,那么早晚陈家小妹是要嫁入那朱家的。因此,脸可以打,但不能翻。
姜云就是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朱家人知道,帝都,是那么好混的地儿吗?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就来到了陈林宴请的凤源阁。朱伦正在里面发火,嚷嚷着要走呢。陈林也不断地陪着不是,时间刚刚好。
“这是谁啊,这么没规矩,不知这里是一品居吗?”姜云的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和几个人说说笑笑,现在立马阴沉着脸,推开雅间的门,背着双手,仰着头,一步三摇地走了进去。身后几人互相看了看,得,这爷就这德行,走吧。
朱志海一见这几人这架势,就知道是纨绔一类的。不过,朱志海心里更有底了。我朱志海在帝都结交的纨绔们都是什么货色,说出来都吓死你。不由地,朱志海心中暗暗鄙夷这个陈林,居然想用这招吓唬自己?
朱伦一见进来5个人,说话也不客气,进来就咋咋呼呼地坐了下来。不过,看是几个小辈,朱伦自持年长,也不好和他们见识,使了个眼色给朱志海。
陈林一见正主来了,摸了摸额上的虚汗,赶紧站了起来,对朱伦道:“伯父,文哥、海弟,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还没等陈林说完,朱志海就站了起来,“诶,陈林,你这哥啊,弟啊,辈分怎么论的啊?你可别乱认亲戚。”
斜眼瞅了瞅姜云几人,看这几个小子说话粗鄙,行为庸俗,如此没有家教的纨绔,只怕家世也好不到哪儿去。
“知道嘛,陈林。如今我朱家到外面吃饭,是和哪些人一起嘛?那都有鸿胪寺的少卿、各部的侍郎、帝都的府尹,各地的知府,知道吗?”
朱家哪儿有那么大的面子,你不还不是驸马、皇亲国戚嘛。朱志海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脸上贴金。
“陈林,我知道你小子长能耐了。不过,我朱家怕过谁来?你不是仗着自己人多吗?别得意,待会有你哭的时候。”朱志海故作神秘地道:“知道待会谁会来嘛?”
姜云也把脑袋凑了过去,小声道:“谁?”
“嘿嘿,听好了。巡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的公子爷,杨风。你几个久在京城,应该知道这位小爷吧。不好意思,杨风可是我兄弟。”
朱志海也不打无准备之杖,自打听了宴请地是一品居,就知道那陈林只怕也有所依仗。因此,他也特地邀请了几位纨绔们来撑门面。
帝都的巡城兵马司,分南北二司,掌帝都警备事务,各置指挥使、副指挥使,分领京城内外,维持京城治安。兵马司官不大,但职权甚广,手上又有军队。而兵马司的各指挥使都是各方势力皆要拉拢的人,更重要的是,在帝都,不是皇帝信任的人,你能统领上万军队?
朱志海所说的这位公子爷的父亲,杨子烈,就是北城的副指挥使。
“杨风啊?”姜云张大了嘴巴。
朱志海很满意姜云的表情,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兵马司,那在帝都可是横着走,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抓到牢里去,还没人敢说理去。
而这杨风在帝都也是出了名的不讲理,犯在他手上,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姜云愁眉苦脸地看着身边几个人,胖子、猴子、秃子都到齐了。
胖子使劲地眨巴着小眼睛,猴子捂着嘴巴,秃子使劲地挠着头,几个人的眼光齐齐看向了姜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