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姜夏准备踏上酒店台阶时,一只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贴上了她的腰。姜夏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凑近燕朔低声质问:“你在干什么?”燕朔居高临下瞥她一眼,轻飘飘地说:“你今晚是我的女伴。”姜夏咬牙,挣扎几下没成功,只好低头暗骂:“臭流氓。”燕朔挑了挑眉,面具之下的眼眸划过几丝笑意。两人给门口的侍应生递了邀请函后,顺利步入宴会厅。华丽的水晶灯散发出璀璨的光,舞厅两边摆了两张长桌,一眼望过去,各式各样名贵精致的点心让人眼花缭乱。好大的手笔!姜夏暗暗咋舌,她曾经跟着姜飞鹏出席过几次宴会,但没有哪一次的场面能堪比此次。他们到的比较晚,宴会厅里站了很多打扮优雅的男男女女,脸上都带着不尽相同的面具。两人进去后,宴会厅有一瞬间的寂静,很多人朝他们投来目光。姜夏很少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一时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身侧的燕朔好似察觉到她的情绪,牵着她的手径直往一旁的自助台走去,远离了人群中心,姜夏长舒一口气。对上燕朔询问的目光,姜夏腼腆地摸摸耳朵:“不好意思啊,以前没来过这种大型的宴会,难免有点紧张。”她原以为燕朔会说出一些嘲笑她的话,可出乎意料地,她竟然在燕朔眼底看见了心疼。姜夏愣了下,她是看错了吗?等她反应过来再想抬头去看时,燕朔眼神漠然,整个人往外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谁又惹到他了?姜夏在心底犯嘀咕。这时,不远处有个年轻男人在喊燕朔,姜夏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人身躯颀长,一头茂密的微卷棕发,穿着一身气质出众的白西装,站在人群中仿佛在发光。姜夏眯眼想了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位穿得像花蝴蝶的男人应该姓左。燕朔朝他走过去,两人面对面交流了一会儿,姜夏觉得没她什么事,索性端着盘子去一旁吃东西去了。“诶,真把嫂子带出来了?”左尧饶有兴趣地盯着某人的身影,还不忘打趣,“看这吃相……她是被霍家饿了多久啊?”燕朔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顿时无言。宴会厅里的其他女人哪个不是端着形象在人前展现自己,她倒好,像只小仓鼠一样躲在角落里,嘴巴还鼓鼓地嚼。两人的视线还没有收回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端着酒杯靠近姜夏。“你好,这位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你喝一杯。”姜夏咽下嘴里的食物,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扬起客套的笑容:“感谢您的邀请,但是我不太会喝酒,请见谅。”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想罢休,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左尧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玩笑道:“老霍,你的老婆要被人拐跑了,你还不诶诶——”一句话还没说完,他面前已经没有燕朔的身影了。姜夏正愁如何打发这陌生男人,身旁传来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王总这次来没有带舞伴吗?可惜,她是我的人。”那陌生男人和姜夏同时怔住,姜夏抬眸看他,燕朔站在距她两步远的地方,高大的身形挡住耀眼的水晶灯,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姜夏联想到古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神。居高临下的审视极具压迫感,那位前来搭讪的男人还没开口就已经败下阵来,悻悻而归。“哇,好帅。”姜夏实诚地伸出大拇指,笑着对他说:“刚刚那句话迷死人了,肯定有很多女孩愿意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燕朔没有忽略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语气隐忍:“吃完了吗?吃完就过来,别坐这里招蜂引蝶。”这话让姜夏冒出满脑门的问号,她哪里招蝴蝶了?燕朔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后悔没让姜夏换掉这件黑礼裙,抹胸的设计让她纤薄的肩背尽数暴露在空气中,两条手臂线条优美,就算坐在角落里,她依然白得很亮眼。姜夏只好把剩下的半块点心全塞嘴里,鼓着腮帮子努力吃。有这么饿吗?燕朔简直无言以对,出门前也不知道喊佣人做点吃的,搞得他在霍家虐待她似的。燕朔好像跟场子里的人很熟,时不时就会有人过来跟他攀谈,姜夏支着耳朵听
了一点,感觉燕朔在这群人中的地位还挺高,每个跟他说话的人语气都带着点熟络或巴结。姜夏圈着男人的小臂,心头疑惑更甚,这男人绝对没她想的这么简单。许是她注视的时间太久,引得燕朔察觉,他抿了口红酒,挑眉问:“在想什么?”姜夏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竟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燕朔,你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鸭子。”话音一落,姜夏就意识到自己完蛋了,眼看燕朔眉头紧皱一副张嘴就要骂人的样子,她连忙使出撒手锏:“我去洗手间了,待会儿见。”躲进洗手间后,姜夏松了口气,没注意身后有两个女人紧跟着她,直到低头洗手的时候,她才在镜子里发现了异常。两个女人戴着面具,一左一右将她包围,姜夏抬眼打量了一圈,然后慢条斯理地问:“两位有事?”其中一个女人戴着粉色狐狸面具,身材火爆,她捏着嗓子说:“这位小姐,你长得很像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你能不能摘下面罩让我们看看?”姜夏不是傻白甜,她就算没搞明白这两女人在打什么算盘,也不会傻到自曝身份,她把手烘干,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不认识你们,二位应该是认错人了。”说完,转身便想走。“诶,姐妹别急着走呀,”另一名女人伸手把她拦下,亲热地凑过来:“不妨跟我们分享下经验,你是怎么拿下燕少的?”“燕朔?”姜夏皱眉,“你们想多了,我跟他不是那样的关系。”“骗谁呢?”狐狸面罩下的女人讽刺一笑:“你如果不是被包养的,燕少怎么可能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他以前身边可从来没有女伴。”姜夏张嘴刚想反驳,里面隔间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她们:“我说你们也太蠢了吧,燕少要是知道你们这样对待他的舞伴,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