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姓夏侯,小孩子们都远远躲着自己。或好奇的躲在远处看着,或许想不明白他这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小孩吧。或跑过来欺负。
至于敢跟他玩的?没有。如果跟他玩了,回家一定挨揍。
从小到大,陪伴自己最多的反而是野兽。从三岁起,爷爷就会把半死的野兽和自己关到房间里。
然后到五岁,则是孤独一人被丢到深山里,随身携带的仅有一把小刀。而一呆,往往是一两个月。
最后在一个雪夜,爷爷提着一把马刀,裹着一身破旧的将衣,带着斗笠,回头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踏着家门前的那条雪路,脚印一直延伸出去很远,最后彻底消失在月亮底下。至今没有回来。
之后的几年,陪伴自己最多的反而是白浪爷爷。
至于父亲?烂赌成性,三天两头大醉,没醉的时候则是在赌场里。母亲则经常看着自己抹眼泪,爱莫能助。
也许,正是因为爷爷对父亲很失望,所以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都不懂。可现在他知道了一点,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轨迹。
而他的轨迹或许就是,改变夏侯氏。就当是为了爷爷,为了母亲。还有白浪爷爷。
也为了自己,他忘不了镇子上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第五章 死亡跋涉训练
带队的将军很矫捷,不断在新军队伍里快速穿梭,解决一个个体质不合格的“淘汰品”。他伟岸的身躯把厚重的盔甲撑得结结实实,一块块鼓起,很有气魄感,再配上一把五尺来长的宝剑,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战神。
夏侯扬沙看着将军的背影,这个人不是前几天的领队,他心道。虽然黑骑士的脸庞都被笼罩在头盔下,但他却认得那双眼睛,那双冷酷,锋利的眼睛。这双眼睛他以前没见过。
咯吱~队伍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滚烫的沙子里,脚已经被烫的掉了一层皮。天上太阳越来越大,温度在继续升高。
“我们走了多久?”纳兰清舞沙哑着嗓子问道,“好渴。”
“差不多三十里。”夏侯扬沙道。
“你怎么知道?”纳兰清舞问。
“前面就是第三个石碑。”夏侯扬沙道,“按距离来算,应该是十里一个。”
纳兰清舞往前看去,果然前面大概几百米的样子,一截残破的石碑斜插在沙子里。它就那么不显眼的躺着,在风沙的侵蚀中静静的承受着岁月的痕迹。纳兰清舞哑然,没想到夏侯扬沙观察得这么仔细。
扑通。一声闷响,夏侯扬沙的身后,又一个小孩体力达到极限后昏死过去。这绝不是装的,没人敢装。
咔擦!一道黑骑快速奔过,粗壮的马蹄扬起一捧飞沙。同时一道血箭飙起,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死人,由刚开始的一个两个,到现在几乎是几十个几百个,新军都麻木了。即使死的人是自己前面的或者后面的,即使刀光在自己眼前划过,血溅到自己身上,也变得没一点感觉了。
带队的将军点了点头,黑漆漆的头盔下面,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
“现在,不需要再保持队形!”他喝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奔跑!奔跑!”
“排在后面的,杀!”
“黑骑士一三大队,负责收割队尾!”将军手势一划“第二大队跟着新军两侧前进!”
“喝喝喝!!!”黑骑士们兴奋地高举手中的长刀,远远的分出两部人马就往新军最后面冲去。
“尽情的杀戮吧。”将军大笑着,佩刀重重的往下一斩,嗬的一声中深深插进黄沙里。他吼道,“还不快跑!”
新军一阵大乱,排在队尾的脸色一阵煞白,紧接着就没命似的往前面跑。这下什么口渴,什么头晕全被吓没了。
“跑!”夏侯扬沙也大吼一声,一把拉住纳兰清舞拼命的往前跑去。
呼呼~热风在耳边呼啸,汗珠从脸上滴落。但更多的汗水往往一出来就被热风吹干了,衣服也黏黏的紧贴在背上。
夏侯扬沙往后撇了一眼,风吹乱了纳兰清舞的头发,她小脸通红,正痛苦的咬着嘴唇。
“还跑得动吗?”夏侯扬沙问道。
“跑不动。”纳兰清舞困难的答道。
“那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