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星月和风蝶分别领了任务离开五花之后,奚明一直关注着青湖的状态。
之前青湖处理金家的狠厉手段让她感到万分的恐惧,也明白了青湖这个人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但她还是想最后试一试去改变青湖,让她以后为星月所用。
星月走后第二天,她就找到青湖,让她以后就跟着自己,还给她找来一把之前从一小族手中缴回来的弓,奚明还特地在上面雕刻了水仙花纹,青湖很喜欢,给它取名叫水仙弓。
水仙弓要比一般的弓箭重很多,若要单手拿起,青湖还得要多练练臂力。
奚明便借着这个机会,每天都与青湖待在一起,在教授她的同时与她培养感情,直到飞鸢回来之前,一切都还很顺利。
飞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竹岗汇报炎天的情况,竹岗对此也觉得稀奇,他知道炎天族长得位不正,但没想到竟然连人都不是同一个了。
最后竹岗给飞鸢放了三天假,这让他很开心,以后智谋团可以不用去了,只需要在学校里教教书就行了,可算是苦尽甘来啊。
飞鸢刚从竹岗那儿出来,就碰上了正在巡视街道的青湖。
“飞鸢,你回来了,星月呢?”青湖主动打招呼。
“她还没回来,调头去草川了。”飞鸢没有刻意瞒着,直接把密信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青湖。
“风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觉得她最后会怎么样?”
飞鸢一想到风蝶生死未卜,心情沉重无比:“我相信她是无辜的,但若真的是她做的,我也一定会向族长求情,让族长小惩大诫即可。”
“我真羡慕风蝶,她的身后永远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撑腰,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开心点,不要总是那么悲观,好日子会迟到,但不会不来。”飞鸢不是很会劝人,最后硬是憋出这句话来。
“没想到族长竟如此器重星月姐姐,什么肥差都交给她做,族里那么多闲着的人不用,非要用她一个刚从炎天出来,连家都没回一趟的人。”青湖表面上称赞着星月,但实际上却很鄙夷她。
“自然是器重的,她既有能力又有地位,你是不知道,她在炎天和那个疯子族长斗智斗勇,我当真是佩服。”飞鸢也是憨,竟没听出青湖话里有话。
“飞鸢,我还要巡街,就不聊了。”
青湖很厌烦这巡街的工作,每日带着几个人在族内各处瞎转悠,还不能走神,遇到熟人不能说过多的话……
巡查队的指挥权都在小祁手上,而自己堂堂嫡脉辰家四小姐手上竟一定权利都那样,还要听她一个庶脉弃妇的命令,真是天大的耻辱。
眼看要入冬了,巡视时,青湖的手被冻得要靠不停揉搓来取暖,但巡街时又要一直握着自己的武器,使得奚明赠予的水仙弓便显得有些累赘。
每天循环不变的生活枯燥无味,她也想要出去看看,若知道上一次去鸩原山是最后一次出去,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竹岗这几日也特别神秘,以前他很少去奚明那里,但这几天竟然天天去。
他们夫妻俩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感情很好的样子,但私下里,竹岗早就已经厌弃了侍女出身的奚明,尤其是在珠玉被打死之后。
竹岗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他很想去问问奚明,先夫人到底是怎么难产的,五岁的旗钰又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他为了保护星月的感受,一直忍着没去问。
他本想趁着星月不在,便立刻去我问清楚,但事情一多,就忘了,直到今日,竹岗才找到机会开这个口。
奚明站在露台上,虽在室外,可冬日的冷风却吹不到这里,暖阳洒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的身影格外冷清。
竹岗轻声走到她的身后,有些腼腆地问道:“奚明,有一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将近二十年了,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什么问题,族长尽管问。”奚明转身面向竹岗。
两人面对面对视了一眼,竹岗便立刻看向其他地方,不敢直视奚明的眼睛。
“当年肖珑生旗钰的时候,为什么会难产?”
奚明立刻明白,这是要来翻旧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