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也开始打坐,缓缓调息。
这次的小飞舟明显比上次坐的穿云舟慢了倍。
江月湄不知道是飞舟的品级问题,还是御驶飞舟的修士,修为高低所决定?
看一眼打坐的师叔师兄们,想起自己初入道时的早训和晚训,相当累人。
想必,从小加入宗门的弟子们应当也是如此。
白日里淬体,或去学堂听课,等到晚上便打坐修炼。
倏忽之间,从开始淬体到如今已有五年,江月湄深刻地明白到…
传说中那些各种叱咤风云的强者们,看起来是各种帅和潇洒。
然,他们背后却是由不知道多少个,枯燥乏味且疼痛的日日月月积累而成的。
不过,缥缈宗的授课还是挺有意思的。
就如现在,江月湄便见到了教导淬体的导师,一位壮硕威武的青年执事带着五六位小萝卜头在一处荒芜的、修了环山跑道的山头。
几个六七岁的小娃娃站在山脚下,正仰头朝着那座荒山看去。
江月湄在半空中俯瞰下去,也知道山很高,因为有人打理,其上植被茂盛,跑道有致。
“咱们缥缈宗内附属三大一流家族和四大二流家族的子弟,与招新大会招来的弟子们不一样。”
宁嘉浩看江月湄对外门淬体峰的小弟感兴趣,于是传音解释。
他认识江月湄,江月湄之前不认识他。
一年前的招新大会,他有幸领了任务,见识了江月湄的全灵根在测灵壁中是何等光芒大盛。
也见识了她在心性考核中丝毫不受幻境影响,那一系列堪称完美的行事历练。
江月湄循迹望了宁嘉浩师叔一年,点点头,对他一笑,继续听他科谱宗门的事情。
“大多时候,缥缈宗的直系弟子学的是多样本事,不仅是功法术法,战斗,还有谋略。
直系弟子,除了附属家族的弟子,还包括从俗世界招收来的,没有家族传承,没有修炼过的弟子。
而这世间,任何人想要成事,都要讲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
天时,修士难以掌控,人和,牵涉良多。
直系弟子都要学的,便是其中的地利,也就是地形因素。”
白启执事是武修,他现在应该是在给弟子讲淬体山的地形地理。
“你看过那山否?知道它有何特点吗?”
江月湄传音道:“一个月前与姜长老路过一次,那山与其他几座三面皆悬崖绝壁的山一样,易守难攻,利于隐匿!”
“没错!”宁嘉浩认可地点了点头,好为人师道:“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利用这一点呢?”
话音落下,江月湄开始思索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一道长剑吟啸之声划破了天际。
来者似乎并无多少善意,还故意将自己元婴期的威压释放出来,正朝着这架飞舟逼近。
一时间狂风骤起,八个筑基期或炼气期弟子在这道强烈的威压之下身形一晃,一个个东倒西歪。
见此,宁嘉浩的面色一凝,当即抬手,飞舟升起了一道无形的防护结界来,将八个弟子笼罩其内,隔绝了来人的威压。
江月湄只有练气十二层初期的修为,猝不及防,刚刚也被那威压给逼得仰面倒地。
现在有了防护结界的庇护,终于可以拍拍屁股站起来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她正头顶上倏然划过了一道残影,速度之快,令她都忘了还在拍打臀部的双手…
只瞪大了一双明亮的黑眼睛,转着头,四处寻找那残影现如今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