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先携南元昶往外宾居住的清玄宫走去,闫九卿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眼见着两人进了一个过道后,她便从暗处走出,正想追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王廷先截住了。
“闫大人,跟了这么久,可是找太子有什么事?”这男人,话里藏针。
闫九卿直言:“我只是担心太子。”
王廷先上下打量着闫九卿,看她这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气魄。“哦?担心什么?”
“敢问大人,来北域这一路上走得可安稳?”
“有末将和虎狼军在,一路平安。”虎狼军是王廷先一手训练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克,王廷先提起他的这支虎狼军亦是满脸的自豪,“闫大人何出此言?”
“这一路穷山恶水,我见太子也有些不振,便多此一言。”
王廷先负手而立,侧着身面对闫九卿,冷哼了一声,一幅高傲之姿。“即便换做常人长途跋涉下来也会疲惫不堪,更毋用说是金贵的太子了。”
“那王将军可否让我见一见太子?”
“太子乏了,不愿见客,闫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末将一一答复便是。”
王廷先显然不待见于她,她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是赶紧离开吧。“好,既有王大人的确言,我也不用多心了。王大人还是赶紧去照顾太子,我先告辞了。”
“闫大人慢走,下次有什么事直接问末将,末将定是知无不言,无需这么躲躲藏藏的。”
南瞿铁骑将军素以忠厚淳朴著称,缘何今日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闫九卿离开了原处,窃笑着,这小心翼翼、欲盖弥彰之态真是再明显不过了,看样子这群南瞿使臣里一定藏着什么事。
……
翌日清晨,闫九卿便去了曲府。曲若离领着闫九卿前往男人的住处,一边说着:“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给他好吃好喝伺候着,现在总算有一丝人样了。”
“做得好,不愧是我闫九卿的女人!”闫九卿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却被曲若离一掌拍飞。
“喂,你瞎说什么哪!可别怪我哪天把他给——”大门被拉开,曲若离自觉地噤了声。
男人被换上了整洁的衣裳,正在床上打坐,休养生息。闫九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男人的床榻前,疏忽跪下。“微臣参见南瞿太子。”
“太子?九卿你在说什么啊!”曲若离在一旁看不明白,却被闫九卿拉着一同跪了下来。
“不许对太子无礼。”她狠狠地瞪了曲若离一眼,曲若离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了闫九卿的意思。“参见太子。”
“九卿,闫九卿。”男人睁开了双眼,一双鹰眸不怒自威。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也不知是在陈述还是疑问。
他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许是在昏迷之中听见的吧。男人没有否认,闫九卿的猜测应验了一半。“臣在。”
“你如何知晓本宫是南瞿太子?”果然,一切皆如她所料。
“昨夜陛下在龙吟殿设宴欢迎南瞿诸使,微臣见到了一个和太子一模一样的人,他宣称自己是南瞿太子,可微臣以为真正的太子在这里。”
闫九卿如实回答,却引来男人的冷笑。“你又如何觉得宫中那个不是真正的太子?”
“就凭微臣的直觉。”闫九卿抬头看向南元昶,满满的自信让人不敢质疑。
“直觉?”南元昶好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竟笑出了声。末了,他又说道:“行了,都起来吧。”
曲若离将事情了解了大半,还处于震惊之间,跟着闫九卿一同坐到了一侧。“太子可否告诉微臣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元昶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卑鄙小人的身影,蓦地那双本就阴鸷的眸子泛出寒光,残佞道:“王廷先这个逆贼,不仅在半路上行刺本宫,还找人冒充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