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得意地道:“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我这些招式都是以驭淋剑法的招式为主,再融会贯通一些辅招,怎么?就不识得了?看来你这耆宿之人,也是徒有虚名罢了!”
洪通面对这般大言不惭,自是不削,突将手中长剑一挥,道:“小子你太狂妄了,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他的剑锋,陡然生起一团绿气,口中厉叱道:“小子,今日,老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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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凌云受其一掌,口中鲜血飞溅,整个身子,就像狂风中的一粒微尘,被掌力击出丈外,动弹不得。
赛如风躺在一旁,突然呛咳两声,喉间瘀血,顺着嘴脸不断流淌。
两位师父皆是重伤,穿封狂照顾不及,见五师父醒来,旋即上前搀问道:“五师父,你感觉怎么样了?”
赛如风喉中“咕咕”作响,眼睛望着穿封狂半晌搭不上话来。穿封狂情绪激动,泪雨婆娑,继又说道:“师父,振作起来,狂儿替你运功疗伤!”
赛如风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走得很安详。
穿封狂气急败坏,伤心欲绝,对着洪通忿忿地道:“你这杀人魔头,为何要杀我师傅?你可知我和我的两位师傅历经万难方得重逢,没想到你竟这般丧尽天良。今日……今日我穿封狂誓要与你鱼死网破。”
破音未落,他的利剑已带着怒吼刺向了洪通的胸脯,洪通本非凡人,这不起眼的一式虽说威力无穷,可在他眼里,简直就不值一提。
只见洪通右手微晃,已将穿封狂的剑尖夹于二指之间,并不屑地道:“小子,虽然你御剑飞行之术练得炉火纯青,令老夫刮目相看,可那还不足以在老夫面前傲骄,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老夫叫嚣,我看你还是太嫩了些!”
穿封狂并未退却,运力拔剑,可那剑身始终挣脱不出洪通的指间。那胸中怒火,更是燃到了极致,顿时咬牙切齿地道:“死老头,别仗着有一身本领就可仗势欺人,我不仅御剑飞行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更多你意想不到的绝学,今日你杀我师傅,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说着,顺势一抬右腿,一脚已踢向了洪通的丹田。
洪通见对方腿如铁棍,也不敢怠慢,毕竟一开始和这嫩头青便对了一掌,自己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可见这小子也绝非泛泛之辈。当即脚下一斜,一溜烟似的倒滑出去数步之遥,避过一击。
穿封狂心中有火,为了给两位师傅讨回公道,岂会就此作罢?随即乘胜追击,长剑一递,剑锋已刺向了洪通的下盘!
这一剑,怒火狂泄,叱咤风云。
赛凌云偃在那里,焦急而无助地暗自忖度道:“不行,不管怎样也要助狂儿一臂之力,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洪通魔头的手里!”
念想方毕,洪通和穿封狂二人,已经缠斗着越过了那边山崖,瞬间消失在了赛凌云的视线之中。
赛凌云惊望着那边山石,似乎整个山巅,都在微微颤抖。
赛凌云绝望之至,无数糟糕的念头顿时占据了他的脑海,眼下地动山摇,他似乎都以为是自己因伤过重而产生的幻觉,实则这一切,都是事实。
赛凌云伤势颇重,自知无法助得狂儿。双手匐地,就欲向着赛如风的尸体方位爬去。
就在此时。
顿感地动山摇,一块千钧巨石,因山体震动较大,忽地离山滑落,滚滚而至,卷起一阵浓厚的烟尘从赛凌云身旁呼啸而过,碾过赛如风的尸体,顺着断崖下方飞速落去。
赛如风的尸体,顿时被滚石压得尸骨无存,整个肢体,连骨带渣一并被巨石卷下了万丈深渊。
赛凌云痛心如绞,顿时被气晕了过去。
那滚石坠下悬崖,久久不闻落地之声,可见断崖之下,那是深不见底。
穿封狂自知难胜洪通,便故意将其引至山头的另一边,以保全师父们的周全。
两人如两条巨龙飞舞,蜿蜒缠绵,打斗着越过那边山顶,各施绝学,斗得日月变色,山塌地陷,可见二人功力,已经达到了毁灭性的存在。
他们二人,一个年轻有为,深得多位名师真传,加上灵活运用云家招云手里面的各种绝学,和洪通这样的绝世高手一战,自然是大快人心,今日就算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不枉此生了。
一个是当世无双,天下无敌,寻遍大江南北无一敌手的资深前辈,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英名,当是抱着胜券在握的必胜之心,和这入世未深的黄毛小子一较高下,自然不入法眼。
可事实证明,眼下这乳臭未干的穿封小儿,可并非洪通老头想象的那么易取。
二人憨斗多时,不分高下,洪通不由畅快地道:“真是痛快,我洪通驰骋江湖数十载,从未遇到过敌手,今日能与你这小儿打上数百回合雌雄不分,真是后生可畏,痛快,痛快!”
洪通出招之间,不禁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想是这个对手,的确令他大快人心。
穿封狂厉声回道:“你亡我师傅,今日我必取你首级!”
说着,突地高喝一声,剑式棸变,时而化挑为刺,时而转刺为削,时而攻其右翼,时而转为下盘。总之,其变化多端的剑招,幻化成无数无形的剑影,将洪通包围在了一片剑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