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标注着大乾西南的各个城池,以及一条条道路。
以及西军的行军路线和卫所军的行军路线。
甚至在上方还标注出了两军的粮道!
若是被西南土司见到这张地图,想来要高兴地跳起来。
而男子头戴面甲,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
但从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能看到的是如一泓清水般的平静。
他就这样默默看着,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直到军帐的盖帘被人轻轻掀开,
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卒走了进来,其上的甲胄似乎有些不合身,看起来紧绷绷的。
“大人,来信了。”
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是默默注视着地图,这让军帐内的氛围变得凝滞。
但那军卒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轻轻将信放在一旁,便默默退了出去。
将军一直都是如此,只要有时间,
不是对着地图发呆思考,就是静坐在某一地,
一坐便是一日,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昏暗的天空多了一抹阳光,清晨的朝阳洒向大地,照亮了世间的一切。
但因为处在山涧之中,这里倒是有些阴冷。
军帐外陷入沉睡的军卒们也默默睁开了眼睛,
安静的营地就像是坟地一般寂静,只有轻轻的脚步声,以及盔甲碰撞的声音。
军卒们醒来后,默默打扫起周围的一切。
包括吃剩的食物残渣,生火留下的灰烬,以及各种人留下来的痕迹。
而军帐中那名男子呆滞的眼神也开始缓缓转动,慢慢将脑袋抬了起来,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猛兽。
他默默拿过桌上的信封,轻轻一甩,上方的封口便轰然炸开,露出了里面的信件。
打开信件,是他非常熟悉的字迹,而上面的内容他只是扫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无外乎是催促他快些行动罢了。
可那些人哪里知道,
兵者,良辰吉时,恰逢其会也。
与其仓促出击狼狈应战,不如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手掌轻轻一抖,信纸应声化为几粉,飘落在军帐中。
男子也重新归于沉寂,缩在椅子上,默默看着前方地图。
而刚刚离开的那名军卒又进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木质餐盘,其上摆放着一碗稀粥,还有两块干饼。
热气腾腾的模样很是诱人,在这荒芜之地,能见到一些汤汤水水已经颇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