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啊,正前方是南,那边是东,我们家在东南方,所以方向我没弄错,是这路曲曲弯弯,转不过去嘛。」
振振有词的反驳,舒清风掩住额头,「好吧,你只是不认识路,萧船长。」
「因为海上没有障碍物,认准方向直线走就好。」萧鹞解释完,做出结论:「所以我讨厌在陆地上驾驶交通工具。」
「让我来吧。」
舒清风跟萧鹞交换了座位,自己来开,可是这条路他也不熟,左拐右拐,不仅没有接近目的地,看方位似乎离得更远了,同样三十分钟后,萧鹞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也是路痴吧?」
「我没走错路。」
「可是律师先生,我们要去东面,而现在车头冲着的方向好像是西。」萧鹞说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叹道:「看来你就算不晕船也做不了船长的,你连最基本的方向感都没有。」
这次舒清风不说话了,看萧鹞的眼神里多了份狠毒,冷冷说:「小鸟,不要给我杀人灭口的理由。」
萧鹞跟他对视三秒,然后趴在桌板上大笑起来。
这个精明阴险心狠手辣的大律师居然是路痴,这件事说出来没人会信,可是事实现在就摆在眼前,他终于明白了当初舒清风会放弃做船长的原因,除了晕船外,还没有方向感,这对海上工作者来说是致命伤。
油门声响起,发狠似的爆出尖锐响声,车在萧鹞的大笑声中飞快冲了出去,显然舒清风被他笑火了,不再管方向和路线,踩着油门一路向前跑去,他的驾车技术跟方向辨位成反比,如果忽略其它因素的话,他的车辆操控绝对赏心悦目。
「对不起清风,我不是故意笑你。」觉察到舒清风身上凝起的杀气,萧鹞收敛了一下,看着他这样胡乱的开,忍住笑,说:「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开下去,我们可能会南辕北辙。」
舒清风哼了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后面忽然传来摩托车声响,车灯光芒闪动中,几辆骑摩托车的青年以飞快的速度越过他们奔到了前方。
道路不宽,摩托车骑得又很快,舒清风只好降低车速,把车拐到车道一边,谁知摩托车跑过去后,坐在车后的几个人同时转过身,拿出一些罐状的东西,冲他们的挡风玻璃扔了过来。
看到他们突然转身,舒清风觉得不对头,急忙踩刹车,偏路没有路灯,黑暗中看不清他们扔的是什么,但直觉感到不妙,猛打方向盘,同时扑向萧鹞,压住他一起俯身藏到桌板下,就听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响起,车身失去了控制,横里滑了出去,在原地转了大半个圈,与此同时,几声剧烈爆响从他们头顶上方传了过来,车窗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响声离得太近,舒清风感觉耳朵有短暂的失聪,停下车,拉着萧鹞跳下去,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还在,下车后就立刻藏到了车身后面。
「他们好像已经走了。」半天没听到周围有动静,萧鹞小声说。
舒清风没说话,从车后探出头,前方已经空无一人,那些不良青年扔了东西后,就马上走了,两人站起来,看到舒清风身上沾满了玻璃碎屑,萧鹞吓了一跳。
刚才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还没等萧鹞反应过来,事件已经结束了,不过一片狼藉的现场和空气中呛人的气味告诉他,刚才他们经历了什么,后背渗出冷汗,道边杂草和垃圾废弃物被波及燃起,火光照亮了两人阴晴不定的脸盘。
「有没有受伤?」他问舒清风。
「没事。」
舒清风转去车的一侧,还好他反应较快,所以不良青年扔的东西多数在车身回旋时被荡了出去,不过车的侧玻璃还是被震得粉碎,扔完东西就跑,做得干净利落,看来不是生手,幸好刚才开车的是他,换了萧鹞,结果一定很糟糕。
舒清风今天穿的是较厚的西装,虽然玻璃泼了一身,却没有伤到他,不过两人手背上有些细小创伤,他看看萧鹞的脸,见没有伤痕,放下了心,问:「我有没有毁容?」
「没有。」
不过发丝上沾了些碎玻璃,萧鹞很小心地帮他把玻璃碴挑下来,舒清风把西装脱了,随手甩到一边,冷笑,很好,如果伤到他的脸,他跟那些人没完!
刚才虽然惊险,但总算两人都没事,萧鹞松了口气,转头再看自己的车,忍不住长叹一声:「我的车……」
郁闷的嘟嚷声,舒清风没好气地瞥萧鹞,大难不死,他现在要关心的不该是车吧。
不能怪萧鹞在意自己的车,毕竟这辆车他才买不久,平时在海上上班,用的次数屈指可数,结果新鲜劲还没过去,车就变成了这样──车窗碎了不说,车门一边也被炸得斑斑点点,挡风玻璃也被波及到,有一处裂成蛛网状,看来整面玻璃都要重新换掉,让他怎么能好受?
「他们是什么人?」感叹完自己的车,萧鹞把重点转到了实际问题上。
舒清风阴沉着脸不说话,空气中还弥留着呛人的火药气味,看来那些人是用自制的火药来攻击他们,如果刚才火药从挡风玻璃直接撞进来的话,他们不死也是重伤,这么狠毒的手段,摆明了是想把他们置于死地。
见舒清风不答,萧鹞想到他们最近查的案子,揣测道:「会不会是梁实生?」
「如果是他,我会让他后悔自己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