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西市门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在一阵嘈杂声过后,人群尽朝一个地方涌去。
“这是怎么了?”
苏荷问道。
“应该是又有争吵了吧。”
李忱说道,“每年上元夜都会有一些纠纷,往往是街使不能止,死伤难免,不死人,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能惊动西市这么多人,想来发生纠纷的人应该身份不凡。”
李忱又道。
——西市门——
国朝制,市的规模不能大过坊,故而西市的门也修的十分狭小,而权贵之家的马车又太过宽敞,因此每次只能通一辆车。
西市门被堵住,两队侍从骑在马上相互争执,谁先过这西市门。
“此门是吾先到的,汝凭什么抢先?”
广平公主从马车内弓腰走出道。
“先到?”
张贵妃的长姊韩国夫人冷笑一声,问道左右,“有谁看见是她先到的?”
左右纷纷摇头,附和道:“明明是夫人先到的。”
“放肆!”
广平公主大怒,“吾乃圣人之女,汝等不过是李氏家臣,竟也敢与主人争先?”
“广平公主?”
韩国夫人与两个妹妹捂嘴一笑,“就算你是圣人之女又如何,不过是妾室所生。”
“你!”
遭到羞辱的广平公主很是生气,旋即命侍从抢路。
韩国夫人自然不肯相让,便也下令争抢,二人的奴仆扭打在了一起。
渐渐的,张氏家奴因为人多而占据了上分,骑马的侍从扬起鞭子,狠狠的鞭笞着驸马府的骑从。
被打的骑从连连后撤,张氏家奴不依不饶,最后竟挥鞭打到了广平公主,使得广平公主从马车上坠下。
“公主!”
驸马程昌义见状,连忙跳下马护住广平公主,并与张氏家奴理论,“狗仗人势的东西,公主是圣人之女,岂容尔等放肆…”
几个家奴仗着张氏一族的权势,嚣张跋扈至极,听到驸马辱骂的话,他们便更加放肆,“公主又怎么样,打得就是公主。”
张氏家奴竟连公主与驸马一同鞭打,而张氏姊妹看见后也不阻止,反而当做取乐。
“住手!”
苏荷推着李忱从人群中出来,出声制止道。
几个家奴抬头,他们从未见过苏荷,“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不识好歹…”
马鞭挥出时,却被苏荷一把握住,张氏姊妹见她身上的白狐裘与张贵妃身上所穿相似,又见广平公主从驸马怀中挣脱,跑到了一坐轮车的少年郎跟前一阵诉苦。
“十三郎。”
广平公主扑在李忱怀中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有驸马相护,广平公主并未受伤,李忱伸手安抚道:“阿姊,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