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在注意到他手中的背包的那一刻,就认出了它出自于谁——那分明就是流川枫遗留下来的东西。
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三井从背包中倒出来的东西,居然是十来盒的避孕套以及流川枫的紫色卫衣。
由于千绘身高所限,一直横躺在壁橱最顶端角落的这个背包,一直未引起她的注意。
当然,这个背包之所以会隐藏于千绘房间里的壁橱之上,也完全是因为当初这些安全套暴露于流川枫的母亲面前,他母亲给予他的“千绘会害怕”的警告。
流川枫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一方面怕他妈妈的话一语成鉴,另一方面也为了时时刻刻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这些东西现在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千绘和三井面前。
当千绘看到数量庞大的避孕套时,尴尬的神色立时浮现在她的脸上,她嗫嗫嚅嚅地不知要如何解释这些凭空冒出的、令人尴尬万分的东西。
三井不等千绘发话,他就问道:“所以这是流川枫留下的吧?你还特意藏得这么隐秘?!”
“阿寿,如果我看到,一定会还给他的……”千绘看到他逐渐阴沉的脸,赶忙解释道。
三井怒极反笑,“他可真大的瘾啊!买这么多……”
“所以千绘那时随便和他疯狂,而和我交往却如此内敛吗?”
千绘心中焦急,无奈嘴笨。况且,与牧绅一交往的细节,她不欲对三井说起,毕竟他的醋坛子打翻了,可不是她轻易能承受的。
当下的千绘也只能垂眸,等待着三井的审判。
三井看到她不言不语地不看他,脑海里不免浮想联翩。他认为沉默就代表默认,默认他三井寿在她心里不如流川枫重要,所以她一直与自己进行着柏拉图式的恋爱。
“所以千绘到现在还念着流川枫吧?”三井难受地问出他心底想知道的问题。
“阿寿,我早已放下他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让他亲近你,却不让我亲近?”三井的不甘显而易见。
千绘还用着之前常用的说辞:“阿、阿寿,不、不是答应我了,要给我一点时间吗?”
原本还没有看到流川枫留下的他们相爱的证据,三井还能够隐忍千绘一次次的拖延。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忍无可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说辞,一遍又一遍,还不是不够爱我,以至于不放心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我!”
千绘焦急地解释道:“阿寿,你一定要相信我,流川枫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爱的是你啊!”
“那你用行动表示!”三井不依不饶地想让千绘完全属于自己。
但千绘的再度沉默,让三井心里难受得就要窒息,他悲伤地看着千绘一会儿,继而挪开了眼神,头也不回地收拾行李,走出了千绘的家……
千绘面对当下的境遇,感到有些心灰意冷。
她也很想与三井共享鱼水之欢,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愿意全身心的交付。
但流川枫的需索无度和牧绅一让她吃的苦头,都在她的记忆中不断发酵,让她对那方面的事情抱有深刻的恐惧。
况且,她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三井自己的困扰。
毕竟三井对自己的占有欲很强,他对于自己与流川枫交往过这件事情,已经颇有微词,如果再多一个阿牧,不知道她会迎来三井怎样的反扑……
三井对于自己一走了之的行为,在登上回东京的新干线上后又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