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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雾初始（第1页）

2032年2月19日，周三。

李几应打开天气，天气显示往后一周都是晴天，李几应打开窗，清晨的雾气浓郁，李几应只见着光叔摊子那一团微弱的光晕。一碗馄饨，他朝楼下大喊，声音夹杂在摊前大爷大妈的笑闹声中，清晨的冷风灌进他的嘴巴，将嘴里的异味一扫而空。好冷，到了二月底，空气中还弥漫着冬天的味道，冷风把李几应的瞌睡赶走，李几应抓紧时间洗漱，现在是6点35分，到了6点40分光叔便会把他的馄饨做好。卫生间的牙膏已经用完，李几应用力挤也只挤出一点剩余，本来昨天便该买一支新牙膏回来，但连续的加班让他没有精力想起这件事，今天该买一支回来了，李几应想。走下楼道时，雾气渐渐弥漫进来，楼道间一片白色，老旧的响应灯随着步伐亮起，李几应加快速度，赶到馄饨摊时，正好赶在6点40分。

“小李，馄饨好了。”

光叔头顶灰色针织帽，光嫂在旁边包着馄饨，这一如既往的场景让李几应觉得舒适，三块一碗的馄饨，他已经在这吃了几年，早就和光叔变得熟悉，空闲时偶尔也会坐在摊前帮忙收拾碗筷。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内地过来的老人，人们相处相知几十年，早已变成了熟人社会。尽管光叔曾抱怨孩子如今居住在西部，早已不归家，但这也是他当年自己的选择，送孩子去了西部读书。李几应居住在这儿几年，大多数人也只混了个眼熟，但他早已在景秀小区传开，曾一长段时间里，面生的阿姨们总是用瞅着生人的眼色亲切的喊他小李，弄得他好不自在。

李几应走去地铁站，东部只有两站地铁，一站位于景秀小区附近，距离小区200米左右，坐落于一个斜长的坡道下方，另一站则在东部景秀高中校区前，李几应从未去过。从景秀小区站坐地铁到李几应上班的前湖区朝海站需要45分钟，他一天的通勤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紧张的时间迫使着他不得不养成踩点的习惯。

李几应到达公司时，写字楼藏在成团的雾气中，即使临近海边，也看不见升起的太阳的金黄光晕。

“好大的雾气。”

李几应在电梯碰着文姚，她的下巴藏在灰色的围巾里，说话时昂起头来，李几应向她点点头，认同了她的看法。

“如果雾气再大一些，我就有些担心电车会不会停运了。”

“今天早晨很冷，这样的雾气不适合开车，挤电车的人多了，亏我穿这么多。”

李几应朝她抱怨，出站后松开的领子被冷风灌进又让他领教了2月底天气的厉害，李几应看她缩在衣服里的样子，又不免想她会不会觉得热，是不是为了可爱而这么打扮。如今的网红真是厉害，李几应分辨不出什么时候才是她们真实的自己，即便只是日常的打扮，也让人觉得精致的厉害。文姚乐的笑起来，包裹着脖子的围巾一抖一抖的，她的眼睛望着李几应，说：

“我还以为是你在耍帅呢，不过，要耍帅去找你的吴柳哦。”

文姚将围巾重新围好，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检查唇彩。李几应从未观察过女生是如此细心的生物，只是笑了一会，便担心唇彩会不会掉，如此看来她选择灰色的围巾，涂淡粉色唇彩也是仔细考虑过后的打扮，再搭配上米白色风衣，阔腿裤，像是躲在毛线团里的小动物，真是可爱又富有心机的打扮。李几应用从吴柳服装分析师学来的服装理论试着分析文姚的打扮，他有时总是等待着头大，在吴柳进行打扮时，在一堆衣服中挑选来挑选去，可他又总为最后的结果惊艳，以至于他无法自拔的喜欢上吴柳，为此他虚心向分析师李娟请教，总算了解每个人在不同状态下适用于不同妆容和服装搭配。等文姚说完，电梯到达23层，她压下围巾，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同每个人打招呼。

李几应来到吴柳的工作区间，他的人缘并不算好，公司认识他的人不算多，能打上招呼的就相熟的几个，但所幸，这样他难得做些让自己难受的社交活动。他并不喜欢文姚的热情，但他佩服她能做的如此，即便她如此讨厌吴柳，双方相处起来也亲如姐妹。

“终于消散下去了，都要中午了。”

李几应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在休闲区摸鱼，碰见了同样摸鱼的老奎。上午11点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此时点外卖有些过早，但等到临近下班便又晚了些，为此他常在11点左右借上厕所的名义在休闲区摸鱼，期间顺带把外卖点了。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雾，今天中午吃什么?卤肉饭？。”

“猪脚饭。”

此刻雾气消散，憋了许久的太阳把一切涂成金黄，海面翻涌的海浪将金色吞下又吐出来，早晨的寒冷到此时就有些闷热。

“文姚今天打扮的很可爱啊。”

“电梯里碰见了。”

相较于李几应钟情于吴柳，老奎更喜欢待人亲切的文姚，不过他并不在文姚的工作室，两人接触不多。而吴柳工作室紧挨着文姚，李几应有时也会帮助文姚写些脚本和文案，所以两人还算相熟。

“当网红可爱的多了。”

“是啊，我都喜欢。”

李几应想起网上看到的评论来，萝莉控都是bt，他现在觉得老奎就是这样的人。

李几应摸完鱼回去，正好碰见下班吃饭的吴柳，吴柳穿着黑色风衣，及膝裙子下边是厚的黑色丝袜，上边是高领的白色毛衣，高高的胸脯鼓起。吴柳向他微微点头，对于他的摸鱼并不在意。

“今天中午吃什么？”

“陈记的猪脚饭。”

如此每日重复的话题让他心里喜悦，觉着这是每天与吴柳关系的一点点进步，不知何本书上的一句话说：今天的我永远比昨天的我强一点，那么就一定会成功。李几应觉着这句话用于他与吴柳之间十分贴切。

“下午要把明天拍摄的脚本和文案写好，几应。”

吴柳说完去了隔壁邀请文姚一起吃饭，明天是她们两人的共同拍摄，她需要提前和文姚打好招呼，正和文姚讨厌她一样，她也十分讨厌文姚。漂亮的女人之间总是相互嫉妒，李几应莫名想起书里的句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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