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们之外,无人进,也再无人出。任何知道这个事实的江湖人物都会得出和我刚才一样的推测。这些扬州小儿们不是我的专有属下。只要三五两银子,所有江湖人物
都会了解到当日始末,而你们则是屠灭洛家的最大疑凶。到时候审判你们的就不会是我,而是关中剑派刑堂的高手。”张游正色道。
“什么。。。。。。师兄,这下我们冤沉海底了!怎么关中剑派居然私设刑堂,这不是公然犯法吗?”祖悲秋瑟瑟发抖地问道。
“哼,关中剑派向来是江湖侠义道聚义之地,唐初之时唐太宗麾下三千黑甲禁卫中有六成都是关中剑派训练出来的。有唐以来,但凡影响严重的江湖巨案,官府无法解决,
都是发到关中剑派刑堂来处理。我作为江湖捕头,缉拿到重要疑犯,也必须押送到关中剑派刑堂,经过刑讯定罪。刑堂下达的通缉令都被七大剑派、八大世家所共同拥护。白道
人氏以此为扬名立万的契机,所以一旦通缉令出手,被通缉者立刻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刑堂堂主赤面判官关思羽为人铁面无私,刑讯残忍无情,江湖人闻名如见鬼。。。。。。”
说到关思羽的名字,郑东霆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郑兄为人如何,武功如何,小弟难道还不知道?凭郑兄一人之力,哪怕再加上令师弟。。。。。。”张游随手一指此刻已经抖成一团的祖悲秋,撇了撇嘴,“也没办法杀死洛家几
百号人。”
“张兄所言正是!”郑东霆连忙道。
“正是!正是!”祖悲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
“所以郑兄只要将当日的情景尽数告知在下,最好能告诉我凶手是谁,由我公诸天下,这样你们可以摆脱嫌疑,我也可以扬名立万,成为江湖第一风媒。”张游说到这里,双
眼已经开始发出湛然发亮的贼光。
“你以为我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郑东霆叹息一声,一五一十地将当日发生的种种全部说了出来。
“什么?洛家为了不收休书,竟然将你们迷晕!”张游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说。
“可不是吗?不信你问我师弟,他人最老实,绝对不会说谎。”郑东霆双手一摊。
“千真万确,我亲家这一手太不地道,我从地牢里醒来,全身衣服肮脏污秽,生不如死。后来喊杀声惊天动地,我们躲在地牢里完全看不见是谁动的手,直到逃出生天,直看
到满地尸体,臭气熏天。我和师兄躲到簪花楼中喝了三天三夜花酒才缓过劲儿来。”祖悲秋老老实实地说。
“师弟,簪花楼的事不用说出来丢人现眼。”郑东霆脸色一红。
“这一切都太难以令人置信。就算我公布天下,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更会降低我作为风媒世家传人的信誉。”张游大失所望地说道。
“喂,张兄,你我交情不错,可不要到了现在才说见死不救。”郑东霆大惊道。
“郑兄,你给我的这些消息,全都不值一文,我是不会公告天下的。现在救你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找出洛家灭门惨案的凶手,这件事我看你办不了了,我会帮你来做。”张游
挑了挑眉毛,低声道。
“为什么我办不了,别忘了我是江湖捕头,破过不少大案。还有我的师弟,他天赋异禀。。。。。。”郑东霆忙道。
“当然,当然。不过你们暂时会很忙。”张游微笑道。
“很忙?”郑东霆和祖悲秋互望了一眼,猜不出张游话中的含义。就在这时,一阵很强的杀气突然充盈在这座典雅的扬州茶楼之中。冰冷的寒气渗透进郑东霆和祖悲秋的四肢
百骸,令他们无法随意动弹。而一直坐在他们面前的张游此刻突然化成一片模糊的影像,转瞬间消失了踪迹。
“该死!”随着张游一溜烟地遁去,郑东霆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声。
“师兄。。。。。。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祖悲秋胆战心惊地问道。
风起云涌聚英豪
此刻的五福茶楼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四位装束各异的江湖人物,洋溢在茶楼中滔天杀气便是他们四个人身上传来的。
其中两个人一身塞外胡族的利落行装,青衣短褂,脚踏谢公屣,背插四尺长剑,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是出身于同一师门的师兄弟。二人的额头上刺着阴阳鱼图案的刺青,一人头上是阳鱼,一人头上是阴鱼。
另外两个人看起来活脱脱是一对孪生兄弟,相貌俊秀,身材欣长纤细,一身峨冠博带,大袖迎风,三尺青峰剑宛若垂饰一般懒散地挂在腰间,透出一丝风流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