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的办公室还有其他两名学生,他们的测试分在50至60分,都比岑小苒高一点。
高老师此时正在语重心长声泪俱下地给他们训话,告诉他们高中不改变以前的不良学习习惯,人生会有严重后果。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出自己以前的学习经验,供他们参考学习。
岑小苒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推开门走进去。
高老师坐在他的圈椅上,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问:“叫什么名字?”
“岑小苒。”
“名字起的不错,以前读的哪所中学?”
“我的档案里都有,老师。”
“可我手上现在没有。为什么只考了二十几分?你初中三年都学了些什么?是怎么考进我们学校的?”
看着高老师那两片厚厚的嘴唇噼里啪啦像爆炒黄豆一样,提出了一系列问题,岑小苒有些懵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瞬间使出杀手锏,歪着头,嘟着粉红的嘴唇,长睫毛“扑闪扑闪”地眨巴了几下,像个漂亮的瓷娃娃般一脸无辜地看着高老师:“老师,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正。”
高老师看了她一眼,愣了几秒钟,说:“你卖萌是没有用的,我又不是你老爸,你应该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岑小苒见他这种态度,干脆不装了:“你要搞清楚,我不是犯人,你不是警察,你没有资格这样审问我。我说了我下次一定会改正,你还要怎么样?”
这次轮到高老师懵了,还从来没有学生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这简直……但他不愧是老师,并没有马上发作,而是气定神闲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用手指指了指对面的门,大喝一声:“出去!”
岑小苒说:“我告诉你,学习成绩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随便弄个重点高中来玩玩。一旦不高兴了,本小姐随时可以走人。国外有大把学校等着我。只要有钱,好的学校任我选!”
高老师这次绷不住了,他气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动作,秃了一大片的脑门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眼睛直愣愣看着岑小苒,半天没有吱声。
那两个学生站在角落里,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门口这时陆续有一些老师经过,高老师看到冯远辰,让一名学生去把他叫了过来。
冯远辰看到高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岑小苒,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让班主任跟你说吧!”高老师说,“班主任管不了还有教导主任,教导主任管不了还有校长,我懒得再跟你浪费口舌。”
“怎么啦?”冯远辰问。
高老师说:“把你刚才的话跟班主任重复一遍。”
岑小苒没好气地噘了噘嘴:“我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刚才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岑小苒说着往门外走去,这时林允智风尘仆仆地往这边走过来了,见到她,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她的手,回到高老师的办公室。
“对不起,老师,我是带她回来道歉的!”林允智说完,对高老师和冯远辰分别深深地鞠躬了一恭,“请两位老师原谅,接下来我会好好辅导她的功课,会让她的阿姨好好管教她。”
“辅导她的功课?让阿姨好好管教她?”冯远辰仔细玩味着这句话。难道岑小苒……没有家长?在他的印象中,岑小苒好像确实没有家长,她的档案上父母一栏什么都没有填。开学以来事情太多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一个一个去核对学生的档案,难道……
高老师看看林允智,又看看冯远辰,这场面令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没有家长吗?”他问。
林允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回答。
冯远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岑小苒。她正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铜制钟表,面如死灰,表情寒冷。眼神就像一口千年古井,幽深,黑暗,里面全然见不到一点光。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周身冰凉。
高老师此刻已经不顾这边了,他正在和那两个学生说话,教他们学习心得,把烂摊子丢给了冯远辰。
“好了你们回去吧!”冯远辰清了清嗓子说,“记住以后要认真一点,在这里要遵守学校的校规。这里学习强度非常大,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考20分30分的情况。如果实在跟不上,可以申请调转到普通高中。”
林允智说:“不会的,老师,我会帮她补习,让您费心了。”
冯远辰笑了笑:“如果是态度不端正,以后改了就好了。如果基础太薄弱,一时半会是补不上来的。高中只有短短三年,没有时间去补从前学过的课程。”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尽量帮她及格。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