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忍着火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别人家中的孩子我没有资格管束分寸,但我家的孩子,我还是了解的。我从小就告诉沈卫要乐于助人,所以他对谁都热心肠,尤其是女流之辈。”
沈卫觉得沈母的话开始过分了:“娘。”
沈母板着脸,她不久前才警告过不要再接近袁如意,结果呢:“不要打断我,我怎么告诉你的,长辈说话时不要打断!你自小就听话,若非近墨者黑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反常。”
话是越说越难听。
“卫儿小时见到有人卖身葬父,念着人家孝心便把人买了回来。结果那丫头没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反而勾引主子以为能飞上枝头。那次我就告诉他,帮助人也要注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要去沾染那些不知洁身自好,德行有亏的女人,自甘堕落。”
如意不知道这沈母是本身的性格就这样,还是因为面对的是她,所以才这样。她是怎么得罪这个沈夫人,她已经被打上了坏女人的标签。
还是撕不下来的那种。
甚至沈母或许认为是她这个有夫之妇不守妇道勾引她儿子。
如意继续看首饰:“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大了,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沈大人,快快带你娘回去吧。”
沈卫想带走沈母,沈母却不肯了,推开儿子,端出一幅高高的长辈姿态:“你如何不肯善罢甘休,沈家老太爷与你外祖父位列三公,年轻时连太子都训斥得。长辈的金玉良言说与你听,你作为小辈该心悦诚服,虚心受教,你还敢不服。”
如意正面跟她刚了起来:“我知道沈老太爷很厉害,可关你什么事。也就那种无用的人会到处炫前人功绩,再说了沈家老太爷离世后,沈家不也日落西山,一日不如一日了么。就剩个空壳,和作为曾经世家大族那点虚荣心了。”
沈母气得七窍生烟:“沈家帮着先皇打天下时,你父亲还是戍边的一无名小卒,你竟然敢羞辱沈家。”
沈卫拉住母亲:“娘,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我就知道当初坚持退掉这门亲事没有错,看看,哪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一出生就带着不祥,连她生父都把她扔得远远的。你倒是不怕沾上晦气。”
“沈夫人这般吉祥的八字不也没拉住你沈家走下坡路。嘉盛县主,无非就是想找个高门大户,帮扶沈家东山再起。”
被这么点破,沈母恼羞成怒:“长辈说一句,竟然有十句等着,当真是没有教养。”
她当然有教养,看对谁:“想挑门当户对甚至家世更好的,这世道如此,这倒真不是羞辱你。只是看不惯你,明明也是红尘中追逐名利,贪图富贵的俗人。动不动把沈老太爷搬出来,还装出世家清流与众不同,其实本质上您跟我这个村妇也没什么不同。”
沈母不知如意这样能言善辩,竟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你……”
如意扶了扶发上的簪子:“实话说吧,你们当初退亲,无非就是看你们沈家老太爷病故,我外祖父被贬,爹又不疼,无依无靠对你们沈家毫无用处,这才一脚把我蹬开。八字不合,就是个名头,只是不想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不说开,原来是想着给他们留点面子,沈母倒是倚老卖老了。
“沈大人确实还不错,但有你这么个娘。哪怕我嫁不出去,许我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我也是不会嫁的。我看沈夫人你面红耳赤,心烦易怒,典型的心火旺,有病得治,别讳疾忌医。要是脾脏失调,可就不好了。”
沈母只当如意是在诅咒她,瞬间像炸毛的鸡:“当真是猖狂,寻遍都城闺阁千金,怕都找不到一个似你这样的,蔺大人娶了你当真是家门不幸。”
蔺兰知走了进来:“沈夫人说是谁家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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