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虽觉得如意的要求奇怪,还是答应了:“关你屁事?”
“对,就是关你屁事。”
柳梢端着暖水回来,看到如意被挟持,她惊掉了手里的铜盆:“你别伤害夫人,是她救了你。”
如意向柳梢解释:“你别喊,只是误会,已经说清楚了。”苏酥收回簪子,如意装模作样的问她,“我要怎么称呼你?”
一入暗合门便是由门主赐名,寓意过去的自己已死,要跟过去割舍干净。苏酥想了想,决定用回儿时本名:“苏酥。”
如意交代了柳梢和苏酥一些注意事项就回房了。
蔺兰知睡在美人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灰色的裘衣盖在他腰间。他眉头紧锁,细腻白净的脸此时面无血色,半个身子缩在阴影处,睡得不是很安稳,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
窗户敞着一条缝,冷风就是从那缝隙里钻进来的,吹得有股子寒意从人的骨头缝里冒出来。
如意关好窗,想喊醒蔺兰知让他到床上睡,听到他迷迷糊糊的在喊娘。
蔺兰知突然睁开了眼,将如意压到榻上。他从裘衣里摸出一把剑,利剑出鞘就悬在如意头顶,直到看清楚来人是如意,才又扔掉剑放松的倒下,脸埋在如意颈项间喘息。
脖子处是温热的气息,如意吓得话都结巴了:“我是不是,吵,吵到夫君了?”
蔺兰知闷着声:“做了一个噩梦。”
狭窄的榻拥挤得很,隔着那单衣如意能清楚感觉到他身子都是冰凉的,他刚才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居然还能吓到他。
如意问了游戏里没提到过的信息:“是梦到你娘了么,她,什么时候不在的?”
她今天抹了香粉,蔺兰知闻着那气味,若隐若现,像极了花瓶里斜枝插着的梅花,素雅的颜色,淡雅的香味,他倒是渐渐平静下来:“我十岁的时候。”
“那你父亲呢?”
蔺兰知的声音像堕进冰冷的湖水里,没有一点温度:“我没有父亲。”
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悦,如意没敢再问了,手指轻柔的在他发间穿梭,脸颊贴上他的额蹭了蹭安抚着,怕他又发狂乱挥剑。
如意小心翼翼的哄着:“我与夫君都是自小没人疼的,如今这般也算是抱团取暖了,我知夫君其实不容易信人,即便是虚情假意,至少你我都不会再形单影只。”
记忆不受控制,走马灯般的闪过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看电影的画面。
她在现实中的家庭关系其实跟如意差不多,母亲过世了,父亲重组了家庭,她与新家格格不入,缺乏家庭关爱才会寄情工作,她是真的明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是什么滋味。
童年经历会对一个孩子的心理造成很大影响,她没长成一个疯批,万幸。
“身上的冷汗得擦擦,凉到就不好了。”如意起身想给他拿件衣服换上。
蔺兰知掀开她头上的纱布一角,看了她的伤口:“还疼么?”
如意摇头。
“刚刚害怕么。”
这不是问的废话么,能不怕么,刚在苏酥那受了惊,又到他,她现在想吃几粒速效救心丸:“心都要跳出来了”
蔺兰知撑起了半边身子,背着光,如意瞧不太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笑说:“我听听。”
他疯狂的从她身上汲取暖意,如意冷得哆嗦,脚指头都不由的蜷起来了。
酥酥麻麻。
他像温水煮青蛙那样慢慢烹调,让她有点受不了。
“咬疼我了。”
蔺兰知微微抬起眼眸,这百看不厌万种风情,叫人骨头都能看酥了,做为一个男子可惜了的。
“真的疼?我从来是怜香惜玉,夫人得实话实说,我才知该如何服侍,才能让夫人欢喜。”
如意脸烫得很,虎狼之词他脱口而出,她不知该怎么接。她咬着嘴唇,架不住某人的恶意逗弄。
一再的试探她的克制力。沙哑的声音不像她的了。
这任谁听到都知道他们在房里干什么,至少不是在下棋。偷偷在外头听墙根的自然也听到了,不由在心中嗤笑起蔺兰知竟也是个沉溺女色,并非没有软肋。
蔺兰知停住,捡起地上宽大的裘衣把如意裹得一点春意不露。
如意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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