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兰知笑着拿出一把弓给她:“送给夫人的,你既是要学骑射,不能少了它,我亲自去挑的,比一般男子所用的弓要轻巧些,适合女子用。”
“谢谢夫君。”三天两头有礼物收还挺爽,至少到目前为止,蔺兰知对她都是有求必应,只要她小心不要去触他的逆鳞就行了,“等我练成百步穿杨,以后再遇上刺杀,我便不会拖夫君后腿,说不定还能反过来保护你。”
蔺兰知怔住,她是第二个对他说会保护他的人。
他就像飘荡在尘世的孤魂野鬼,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来时一人,哪一日死了,应该也是一个人吧。蔺府从未让他有过归属感,这不过是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算不得家。
如今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而已,他看中的只是她背后袁家和覃家两股势力。
她也不过是颗棋子……
如意见他不说话:“怎么了?”
他的心是冷的,手却很暖,掌心贴上她的脸颊,温柔的抚摸:“要不就不要骗我,要是骗了,就骗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要让我发现你对我说了谎,知道么。”
只是,棋子……
好感度又进了一,百分之七。
如意点头。
原来也不一定非要卖苦肉计,如一般寻常夫妻,从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常中去用心经营也是会涨的,涨得少而已。可蚊子腿也是肉啊,她不嫌少。
如意试着拉弦,那细细的弦勒着她的手指,还挺疼。
蔺兰知将一枚玉扳指戴到她食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适,像定制的一样,他或许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从头到脚的尺寸。蔺兰知教她如何拉弦才不会弄伤手,看她喜笑颜开。
“我就知夫人定会喜欢,良弓跟良驹都是可遇不可求,我付了银两后,还有人要与我争抢。”
“后,后来呢?”
敢跟蔺兰知抢东西,明着不会如何,可保不准背后会不会把人咔嚓掉。
蔺兰知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笑道:“我只是告诉他,我叫蔺兰知。自古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也识趣,不敢再做纠缠。只是有些人记性不好,已经是别人的了,还惦记着。我只好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提醒他——这是我的。”
蔺兰知的视线像一张编织得精密的网,将她牢牢困住,插翅难飞,他咬上她的唇。与蔺兰知待着的这些日子她似乎逐渐适应了他各种各样,突如其来的疯批行径,这一次没被吓到。
如意伸手摁住车窗上的帘子,就怕风卷起帘子,叫外头的人瞧见他们在干什么,每一次上街他举止出格,反倒她来严防死守,那鼎沸的人声似与他无关。
他这亲得实在霸道,几乎将她的氧气抢夺得干净,一直到她喘不来气,蔺兰知才放开她,他轻抚她红肿的嘴唇,这也算是印上章了:“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谁敢抢,他就让谁乐极生悲。
……
蔺兰知也算是料事如神,任沈母说得自己多宁死不屈,最后还不是允了如绣入门。
听闻沈卫是早上去了四皇子府,午后便去了袁府提亲。聘礼也就占了将军府前院一小块空地,连嘉盛县主退回的那些三分之一都不到,显然是看人下菜碟。
又听闻沈家那边的长辈一个都没出面,只有沈卫去了,成亲的日子定得特别急,知内情的都知,这是要平息人言的。
一转眼,沈卫和如绣成亲的日子就到了。
如绣由袁府出嫁,上了沈府的花轿。自此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袁敬和韦氏命人在门口发了喜钱,按着流程受完来恭喜他们嫁女的亲朋的祝福后,就闭了门没什么事了。
只等着新娘回门,新姑爷拜见就行了。
倒是如意得陪着蔺兰知去沈府,她实在不想去,又不得不去。都在都城,街头街尾的距离,亲妹妹出嫁她不去,定遭非议。
沈府张灯结彩,到处挂满红绸。
沈卫和沈母再不满意这门亲事,宾客临门,面上还是要装得喜气洋洋。蔺兰知在和同僚说话,如意坐在位置上嗑瓜子。
如绣的贴身丫鬟找了过来:“大小姐,三小姐有些体己话想与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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