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她左手的斑斑血迹之时,只得怒骂了她一声胡闹,便急忙飞奔向前将她扶起了身,左手抓着她的手腕。
鲜红的血肉外翻的伤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是那么地触目惊心。
清灵叹了一口气,果然是阿幼朵的孩子,倔强起来跟她真的是一模一样,甚至比她还要厉害。他让顾绛河半靠在他的怀中,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用一根手指探了进去,透明的膏体便粘在了他的指尖。
指尖轻轻滑过手腕上的伤痕,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道伤口犹如活了一般,开始向里面长了回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外翻的血肉便开始纷纷回缩,只变成了一道非常细的伤口。
清灵看了一眼身上的长衫,抓住衣角用力一扯,随着撕拉一声,一片白布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将手中的布条仔细地包扎在了顾绛河的手腕上,他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怀中的女子似乎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吓人,方才清灵举动颇大的为她包扎也不曾弄醒她。他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后背。
似乎感到了一股温煦的力量从后背缓缓传入身体,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子身体似乎动了一动,本来已经因为感到寒冷而冻得有些发青的双唇此时却因为那一股和煦的力量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感到了怀中女子本有些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渐渐柔软了起来。
当顾绛河睁开双眼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那个白衣祭司搂在了怀中。
她伸手便是一把想要推开他,虽然失血过多让她显得十分地无力,清灵还是十分配合的向后退了数步。
双眼前的晕眩还是让顾绛河无力地跌坐回了刚才的位子,用手一撑桌沿的她才发现左手手腕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眼神略过不远处的人,才看见了他衣角处似乎有破孔翻飞。
“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
清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破烂的衣角,笑了笑:“你觉得在这个明月教除了我,还有谁在乎你的死活吗?”
“呵呵,”桌边的女子因为失血过多,讲话的声音都气若游丝,可是在这寂静的密室内,倒也是听得十分清楚,“清灵祭司的厚爱,绛河真是承受不起。”
“所以我说中原男子都没什么好东西,”清灵拨了拨自己的衣衫,走到了桌边坐下,“你除了长得像阿幼朵之外,这脾性可没一点像她,这臭脾气的样子,怕是像足了你的那个爹吧。”
“清灵,别在我面前说我爹的坏话。”顾绛河的气息有些不平稳,但她还是抬眼望向了面前的男人,有些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好,”清灵竟然举起了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我说不过你。中原女子可比我们滇南女子凶多了。”
他看了看石盆里的泥土,湿润,深褐色的泥土里似乎还泛着猩红。
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从泥土里飘了出来,在空气中肆意散播。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若心存反叛之心,即使你放干了血,赤血芝也不会长出来。”清灵的手缓缓抚摸着石盆的外观,一股冰凉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入,“看你这样子,你昨夜,怕是放了不少血吧,若不是我,你半条命应该都搭在里面了。”
“那又如何,”顾绛河冷冷地答道,“你们想要赤血芝,我给你们便是。若我种不出赤血芝,最后等我的,也不过是个死字。”
“满月的月湖之水,如今的月湖,承载着碧海教主的不甘,也不知是否还拥有如以往那般的力量呢?”
散发着金光的密室之中,那个白衫祭司忽然幽幽说出了这句话。
“你对她,有很深的感情是吗?”看着忽然间陷入沉思的清灵,顾绛河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每次你提到她,似乎都很难过。”
“难过吗,”清灵的深褐色的双眸中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我或许是难过的吧,毕竟碧海教主,是抚养我长大的人。她给了我母亲一般的疼爱。”
从她死去的那一天开始,他似乎便再也没有过有人爱护的日子,直到他遇上了阿幼朵。可最后,阿幼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