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好像又长高了。
他的身体更加健壮,但似乎消瘦了不少。
他抱着我的方式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小孩子抱法,让我坐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背,整个都趴靠在他的上半身。
我像以前一样充满依赖性地揪住他的衣领,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处,任由泪水浸湿他的衣襟。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见他了。
夏油杰脚步很稳,我在他的怀里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颠簸。
“你好像胖了一点,叶。”意识朦胧间我好像还听见了他开玩笑似的话语。
他宽大的掌心拍了拍我的背,说:“但是个子怎么都不长啊。”
“”我的意识依旧不是很清醒,嘴巴张了张,想要骂他,但是声音却发不出来,只能用力咬了他一口。
“嘶,”夏油杰倒吸一口凉气,无奈道:“还挺凶的。”
谁跟你嬉皮笑脸的。
比起骂他,现在我更想扇他一巴掌。
一想到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关于这个混蛋做出来的混蛋事情,我就恨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就这样一口咬死他。
大脑转不过来,见到了眼前这个人,我又下意识地想起了之前无数次在噩梦中重演的场景,不死心地还要旧事重提。
“爸,妈”
夏油杰沉默了,好半天才轻声开了口:“嗯,我杀的。”
妈的。
我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人怎么做错了事情,一点悔改都没有,这么叛逆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啊。
我气得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转而搭上他的脖子。
夏油杰的脚步停了。
寂静的林间没有任何声音,从天空照射而下的阳光依旧晴朗,白鸟从头顶悠悠飞过,落下轻飘飘的一片羽毛。
他抱着我的手臂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产生一丝的移动,动作依旧温柔稳健。
我听到他带着点茫然的声线,很轻,说出口的话语又莫名有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夏油杰问。
“你要杀了哥哥吗,叶?”
“”
我杀个屁。
只此一句,我瞬间溃不成军。
我觉得我更恨他了。
但同时我也爱他。
我还是没办法割舍曾经那16年和夏油杰一起相处成长的时光,父母从我6岁那年开始频繁出差,一年到头见不了两次面,一直都是夏油杰在保护我照顾我。
他会给我带回很多新奇的玩具,会笑着跟我讲许多有趣的故事,他很细心温柔,从来都是把我的感受和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下不了手。
我伸出双臂,转而抱紧了他的脖子。
于是夏油杰笑了,他又开始往前走。
树叶的簌簌声从头顶传来,风吹在我温度微高的身体上,让我感到一阵寒冷。
夏油杰按扶着我背部的手微微往上挪了挪,宽大的婆娑尽数遮挡住了风。
也就是这时,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杰,停下。”
五条悟从空中落下,站立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