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站起来,道:&ldo;你做什么?&ldo;
他稳似泰山地安坐,瞅着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道:&rdo;你对他比对我还亲切,朕心不悦!&ldo;
说话间,顾顺函紧赶慢赶地奔回来,跪在地上,顿首道:&rdo;奴才在!&ldo;
她说:&rdo;小顾,没你的事,你去吧。&ldo;
没有皇帝的话,顾顺函哪敢动。
他只不言语,把一条腿弓起架在廊凳上,另一条腿挪开,空出身前的位置来,洛英瞅着,蹙眉不语。
明知皇帝拿他做阀,顾顺函头上还是渗出汗来。
忽见皇帝不耐地扬起眉,嘴巴翕动了一下又要说什么,洛英无可奈何,只好点头。
他只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含笑满意地说:&rdo;没事,去吧。&ldo;
顾顺函莫名地来,又莫名地退了。
她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他伸臂一揽,她便倚在了他的身上。
他下视,胸前白缎竹纹上靠着她黑丝般的发,他自己的龙涎香和她身上的幽香混在一处,暖风一吹,沁人心脾。他捺着她的腰,那纤细轻柔之态与她身上其他部位一摸一样。
这一刻,暖阳,清风,碧波,她,他且受用着。
&rdo;小顾有大用!&ldo;他说。
&rdo;你这样有意思吗?&ldo;她问。
&rdo;有!可以这样抱着你!&ldo;
说着,另一只手也搂过来,双臂沿着她的双臂,两手抓着她的一双手。
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湖,此处有落差,湖水潺潺形成短瀑,跟水银似的。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揉她的手心,唇时不时地亲她的头发。他的气息把她完完整整地包裹了起来。
她心里十分哀伤,这静谧的时光是一种罪过,是背弃友人和亲人的恶之花。如果能厌恶他,或许会减轻点罪孽,可恨自身无用,竭尽所能就是做不到。逃离是另一个能够慰藉良心的方法,但是他连这一点都不允许。
一只白色的水鸟俯冲着飞过来,她脆弱的神经,面对哪怕微小的突如其来的冲击,都本能地缩起了身子。
他把下巴搁在她头上,温言安慰。
那水鸟飞到他们面前的阑干上,通体雪白,黄黑两色的长喙,浅青的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