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狄剑指白禹开,却对着段雾灵问道:“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你少做梦了。”段雾灵简直要气死了,本想多骂几句,却又懒得搭理。
犬狄在白禹开面前晃了晃剑,又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杀了他。”
“随你。”段雾灵懒得再多说一句了,转头看向别处。
白禹开本想通过接近犬狄了解城中的一切,继而查探出道浊仙人的下落,结果戏演了一半就让段雾灵十分不悦了,他怕她心中生气,只好放弃这出戏了。
犬狄见段雾灵毫不在乎,大吼道:“如果你不嫁给我,我立即杀了你弟弟。”这一次段雾灵不再说话,看着别处,完全漠视他。
犬狄见她完全不在意白禹开,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举剑就往他身上刺来,试图先结果了白禹开,然后再强逼她嫁给自己。
忽然,白禹开喊了一声“且慢”,犬狄急忙收剑,向他问道:“怎么?知道后悔了?”
白禹开并未回话,而是转身向着天上看去。在天上,一队犬铁城的兵卒押着一个男子飞了回来,很快便落入了城内,他们将男子扔在了地上,对着犬狄行礼,为首那人道:“禀城主,此人在沃真城外十里的柳家庄烹杀大小狗类十余只,我们奉命将他捉拿归案,等候城主大人裁决。”
听到这些,犬狄十分满意,赞道:“你们干得不错,每人都有赏。”那些兵卒十分欣喜,齐声谢恩。
而后,犬狄脸上出现了暴怒的神情,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被押来的男子,眼睛充满怨毒之色,恨得咬牙切齿,沉声道:“你这个奸恶歹人,竟然残害了十余只善良的小狗。”
白禹开看着犬狄,暗道:“看你如此恨他,我几乎要以为他杀你全家呢。”
男子已经被殴打得鼻青脸肿,早就吓得惊慌失措,他跪伏在地上,一个劲地给犬狄磕头,哀求道:“大人饶命,小人不过是杀了几只野狗给路过的饥民开开荤,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犬狄怒吼道:“你杀害了十余只小狗,害死了十几个可爱的生灵,还敢说没做过什么坏事?”
男子吓了一跳,一时间愣住了,思索片刻后又道:“我是为了救人,这些年到处在打仗,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我见他们可怜才杀狗给他们吃的。”
犬狄厉声道:“这就是你杀狗的原因?为什么不杀羊?不杀猪?不杀牛?”
男子长叹一声,道:“你可真能说,到处都是吃不饱饭的难民,哪里还有什么牛羊猪?很早以前就被他们吃光了。”
“那也不能杀狗、吃狗。”犬狄大吼一声,吓得男子一阵哆嗦。随后他又道:“按照城中法令,杀狗便是死罪,一命赔一命,你死得不冤。”
“死?”男子又惊又惧,怔怔看着犬狄,问道:“杀狗是死罪?”
“是,死罪。”犬狄道。
义正言辞地说出骇人听闻的话,以大道理包裹浅陋的私念,高举正义大旗做着龌龊丑事,这是人心的丑恶肆意释放?或是失序和混乱使得监管鞭长莫及致使私心邪念无限放大?还是世人对此缺乏辨识而过于包容?这才使得这些潜藏于茫茫人海之中的邪恶观念被人们在事不关己地逃避中得以美化和放纵。
男子听到这里脸上惊恐之色越来越重,心中惧怕到了极点,趴伏在地,不住颤抖哭泣。
犬狄下令道:“将他拉下去,即刻处死。”
他的话音刚落,忽听白禹开又喊了一声“且慢”,他正要动怒,却见白禹开又转身看向天空,于是也放眼看去,只见又有一队士卒押着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前来,很快就飞入了城内。
他们将男子扔到了地上,首领向犬狄禀报道:“禀城主,此人罪大恶极,竟然将昆泞城内所有的狗屠戮殆尽,可谓是丧尽天良。”
话刚说完,非但犬狄勃然大怒,就连近处的士卒和远处的城民都火冒三丈,他们群情激愤,一个个怒不可遏,齐声叫嚷着将此人碎尸万段,更有甚者拿起地上的石头、砖块就往这儿扔了过来。
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过眼前愤怒的民众,迎着他们的石头、砖块站着,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高声怒骂道:“一群自以为是的疯子,竟以你们这些少数人的狗屁道理来限定其他所有人的行为,活脱脱就是无可救药的邪教门徒。”
听他说话,白禹开和段雾灵相视一眼,不觉又是一惊。原来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不器子。他被捉来时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样貌来,若非开口说话,只怕谁也认不出他来。
犬狄已经被不器子刚才的话彻底激怒,他仗剑在手,向着不器子一步步走了过去,心中怒火和仇恨交加,准备将他当众斩杀。
而愤怒的民众都停下了扔掷石头和砖块,他们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无比激动,等待着他们的城主大人“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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