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潭水冰凉,渗入身体,缓解了些许燥热,君御长吁了口气。
只是下一瞬,那恼人的好记忆在此时发挥出了它的作用,方才那旖旎的画面又开始撩拨着他的记忆。
君御:“……”
他无奈的身体往后一仰,背对着石床,靠着潭边仰躺在潭水中,伸手,一手手背搭在双眼上,挡住上方倾泄下来的月光。
一手随意的搭在腹上。
也正是这般,没有了声响的洞穴内,任何一点声音都很清晰。
包括背后石床上传来的轻浅呼吸。
被这呼吸萦绕着,君御仅剩一点的理智差点崩溃。
就这样来回拉扯了许久许久,久到周身潭水都被他的体温染上了几许热度,君御才认命的叹了口气,放在腹部的手下移……
滴答!
又是滴水入潭的声音。
震荡四起,惊动一汪池水。
似是怕水中生物被吓着,怕潭水厌恶,滴进潭中的水滴不敢妄动,停了挣扎。
直到水面渐渐平缓,滴水才开始与潭水相融。
虽是同宗同源,但滴水从岩壁上而来,体内含了许多杂质,在与潭水相融合的过程自然不是那么平静和顺畅。
潭水在推拒,滴水又想与潭水融合,于是造就了连绵不绝的涟漪。
直到这动静惊扰了潭中的人,引得潭中那人呼吸渐渐粗重,几乎快要压抑不住时,潭水才不情不愿的没了抗拒,接受了滴水。
“嗯……”君御闷哼了一声。
身上的燥热终于退却,他喟叹了一声。
可随着理智的回归,君御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脑海一震,轰鸣声一片。
一阵寒意从心里生出,君御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方才还没什么用的潭水此时却冰凉得刺骨,渗入骨髓。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若是司谣知道了会不会讨厌他,会不会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令君御整个人都有些慌乱无措。
好在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他很快就找回了冷静,勉强恢复了镇定。
但也觉得没脸再面对司谣,慌慌张张从潭水中起身,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山洞,打算平复了纷乱繁杂的思绪后再回渐。
离开时,因为羞愧,他没有去看石床上躺着的司谣。
也因此就没注意到石床上的司谣周身正有寒气四溢,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透明,眉心一点点的蹙起,似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司谣确实也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许是这次伤得太严重了,在高热时身体怕她烧傻了,防御机制就被触发了。
刚开始还能忍受,后来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被无尽的寒意侵蚀着,令她在昏迷中都不得安生。
就连昏沉中的意识也几近被唤醒。
司谣模糊间睁开了眼,就见一身影正跌跌撞撞的离开,但身体严重超负荷,没来得及思考,眼皮又沉重的闭上了,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司谣迷糊间身体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几分寒意。
只是都是徒劳。
没多久,安静的山洞又响起了脚步声。
是刚才那人又回来了吗?司谣无意识的想,但脚步声仿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