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铁门比他的胸口还低些,他站在蔷薇花旁,眸色清冷,眉心微紧。
花枝探出手,妄想拽住他的衣角,却被他无视得彻底。
他静立在那,袖口的冷芒出自她手。
沈梵音望着他,不由心生感慨:我哥真帅。
她去开了门,却没让开路,只是问:“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景泽珩把纸袋递向她,“工作还顺利吗?”
他有无数问题想问,也有千丝万缕的担忧,可一见到她的笑靥,他便把什么都咽下去了。
“还好。”
沈梵音接过袋子,依旧堵着门。
景泽珩问:“我不能进?”
沈梵音捏着纸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进去可以,但是你别乱说话啊。”
景泽珩哑然失笑:“比如?”
他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小孩站在门边,顶着大太阳给他科普了十分钟的禁忌词汇。
他从小到大听到的“不许说”,都没有这十分钟听到得多。
装咖啡的纸袋不知何时落回到景泽珩的手里,沈梵音捧着喝了一半的冰咖啡,问:“记住了吗?”
景泽珩:“我尽量不说话。”
“哦哦,那也行!”
景泽珩刚踏进门,小孩又停住了。
沈梵音转过头,严肃道:“对了,二楼你别去哦,那是浅浅的卧室。”
景泽珩:“我尽量不动。”
“好嘞。”
沈梵音打开一双一次性拖鞋,弯腰放到了景泽珩的脚边。
景泽珩边换鞋边打量着这间工作室。室外种满了花,室内却连盆仙人掌都没有。百平米左右,黑灰色调的装修,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面色惨白的鬼面娃娃、烧了一半的蜡烛、斑驳的铜烛台。只有随意散落的摄影杂志给这间工作室添了些许灿烂颜色。
布艺沙发宽大柔软,黑色的毛毯和抱枕圈出一小块舒适慵懒的天地。
沈梵音随手把咖啡杯放下后就回到了那一处窝着,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景泽珩来坐。
她蜷在沙发里,似乎因为整体环境的缘故,她也染上了一抹颓废味道。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沈梵音问他:“你不忙工作了?”
“下午没什么事,来看看你。”景泽珩坐在沙发另一边,顺手扯了下毛毯,盖住她露在外边的小脚。
沈梵音缩了缩脚,眯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她在这儿睡了好一会儿了,若不是要给景泽珩开门,她应该能直接睡到杨浅她们工作完毕。
敞着门的摄影棚内快门声歇了。
没一会儿,杨浅走了出来。
她轻眯着眼睛,皱眉打量着景泽珩,眼底染上抹敌意。
“哥,这是我朋友,杨浅。”
沈梵音坐了起来,看着景泽珩认真说。
景泽珩站起身,朝她点了点头:“你好,景泽珩。”
“呵。”杨浅冷笑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沈梵音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推了下茶几上的纸袋:“浅浅,我哥买了咖啡,你喝吗?”
“不喝,我还没活够。”杨浅握着单反相机,转身往回走,只扔下了一句,“看好你哥,别碰乱了我的东西。”
沈梵音撇了撇嘴,咽下了嘴边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