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爹回来了,有什么愿望就说吧!”
明岚莺鼓励的眼神看着宁儿,宁儿看了眼冬夏,然后摇摇头。
“晚上才能说。”
“嗯?”明岚莺疑惑,见宁儿是看了眼冬夏才决定的一样。
明岚莺狐疑的看向她,冬夏笑着岔开话题,“嫂子,我想起来我还有一批药材还没炮制,我先回去了。”
叶绝律捏了捏宁儿脸上的软肉,想问点什么,却被宁儿的星星眼给打败,最后什么也没问,被宁儿拉着手留下来吃了晚饭。
晚饭后刷了碗,叶绝律带着宁儿洗漱完,要哄他入睡的时候,宁儿一手牵着叶绝律,一手拉着明岚莺,一脸坚定的坐在两人中间。
“娘说,今晚实现宁儿的,一个愿望。”
明岚莺眯着眼,觉得今天的乖乖有些不对劲,“宁儿先说说,娘看看能不能给宁儿实现。”
“天冷了,爹回旧屋睡,太冷。”
叶绝律一顿,诧异的看着宁儿,宁儿再次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粉雕玉琢的小脸加上水灵的大眼睛,装可怜的时候谁都无法拒绝。
明岚莺心头一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宁儿乖,谁教你的?”
宁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娘~宁儿冷,爹也冷,宁儿想睡爹娘中间。”
明岚莺艰难的转过头不去看,看不到就不会心软,“宁儿,谁教你的?是不是冬夏。”
“不是不是,不是冬夏姐姐。”宁儿连连摇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眸里愣是憋出了一湾水汽,“娘,宁儿、是不是不乖,娘不喜欢宁儿了……”
明岚莺耳朵一痒,坚定的心理思想已经被宁儿的软糯细语摧残的片甲不留,无奈的扶额叹气,一转头就看见宁儿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心里立马化成一滩温热的水,在浑身血液里流淌。怪自己,这段时间把宁儿养的这样好,现在他一卖萌一装可怜,自己就受不了了。
明岚莺一把搂过心肝大宝贝,“好了好了,娘答应你,娘答应你,但是也得你爹同意,不然就不算数。”
宁儿泪眼汪汪的看着叶绝律,“爹,也不喜欢宁儿了吗……是宁儿、的要求,太过分了……”
叶绝律正面受到了可怜软萌攻击,现在思想很不坚定,明岚莺踹了他一脚。
“委屈你一下行不行?”
叶绝律嗯了一声,多解释了一句,“不委屈。”
宁儿扑到叶绝律怀里蹭了蹭,偷偷的笑了,冬夏姐姐教的没错!
大炕很大,够四五个成年人睡,睡个一家三口也不会挤,叶绝律检查了一下篱笆门,回屋关好门,又添了点柴,明岚莺给他抱了床新被子,一家三口一人一床被子,整整齐齐的躺在炕上。
宁儿开心的在爹娘中间扭来扭去,一会摸摸明岚莺的胳膊,一会捏捏叶绝律的胳膊,全然不知道身边的两人心情是怎样的复杂。
明岚莺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而眠,多少有点不自在,之前在旧屋中好歹也是分了床的,隔得距离也比现在大。
明岚莺疯狂暗示自己好好睡觉,养成的生物钟一到,即使在胡思乱想的不自在,也恍惚的睡过去了。
叶绝律就没那么好过了,好歹是弱冠之年身体健康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平日里没这方面的想法是一回事儿,此刻生理上的反应是另外一回事。
耳边是她轻柔绵长的呼吸声,枕着她亲手做的枕头,盖着她准备的被子,干净清爽的皂角香萦绕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的神经。他烦躁的侧过头,脸颊一侧贴着枕头,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淡淡的皂角清香里还有一丝不一样的馨香,在黑暗里被五感放大。
叶绝律又侧过去了一点,脸颊四分之三都埋进了枕头里,令人平静的熟悉的馨香,他情不自禁联想到了两人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悠然闲适,让人心安。
就在叶绝律静下心来要入睡时,被子里突然钻进一只小手,贴在他胳膊上。
“爹,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叶绝律:“……”要睡了,被你吓醒了。
叶绝律侧过身,黑暗里也清晰的看见宁儿那亮晶晶的眼睛,“怎么还不睡?”
宁儿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宁儿好高兴。”
叶绝律的大掌精准的轻抚在他眼睛上,“睡觉,别把你娘吵醒了。”
宁儿打了个哈欠,“爹爹晚安。”
叶绝律轻轻嗯了一声,沉睡前突然发现明岚莺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词。
比如早安和晚安,这在京城里是讲究规矩的世家大族,用在早晚见面时的问候语,“晨起请君安”、“天色已晚,愿君好梦”之类的,在明岚莺这就是简单两字的早安和晚安,但好像更好用些。
屋外不知何时落了白色的尘,似漫天飞舞的柳絮,顷刻间,天地雪白一片,枝头上压满了积雪,压弯了树枝,啪的一声,又被树枝抖落干净。
叶绝律醒的早,窗外的雪白,透过明纸糊的窗子,照亮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