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岚莺:“如果两个都不选呢?”
孟怀溯面无表情的说道:“违抗知府命令,死罪。”
明岚冷笑,看了眼叶绝律,意思很明显,你想去找死还是想去看账本。
叶绝律:“那些陈年旧帐看着伤眼睛,还费精神,只是碎冰而已,我很快就回来。”
他们都知道明家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皇帝初登基,百废待兴,地位不稳,在一些尸餐素位的老臣眼里不足为惧,但表面上还是做了样子。皇帝身边的人都被盯得死紧,被流放的叶绝律早就没人惦记,只有明家死咬着不放,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明浪涛是明家放过来的眼线,提出来的还都只是开始,却是个必选题,明岚莺猜测,比起让叶绝律去碎冰,他更重视一仓库的烂账。既然都没得选,那不如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迎接困难。
明岚莺也是讲义气的,同居一个屋檐下,叶绝律是他们一家的基础安全保障,所以他不能出事,看账本而已,只要她拖得够久,明浪涛就不敢分心在整幺蛾子,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猛的一拍桌子开始和明浪涛讨价还价,“看账本可以,但是得免叶绝律二十年徭役,并且一本账册你得出十两银子,看账期间不准干扰我,否则免谈。”
明浪涛笑眯眯的没说话,孟怀溯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她,“你这是得寸进尺,能考虑免他两年徭役已经是知府大人宽宏大量,你竟然还想要银子!”
“什么样的人配得上什么价。”明岚莺翻了个白眼,“你那是一仓库的烂账,在这里,除了我,没有人敢给你看这烂摊子,你可以考虑好了在跟我谈,大不了你们就带他去碎冰算了。”
明岚莺猜得没错,碎冰只是眼前的小事,不如上任后的大事来的重要,孟怀溯紧皱着眉头,强忍着怒气,“只能考虑免两年徭役。”
“免三十年徭役,并且每本账册给二十两银子。”
“你!”孟怀溯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怒斥,被明浪涛按住。
“可以商量。”明浪涛点了点桌子,“免二十年徭役可以,但是知府没那么多银子呀……”
“免四十年,每本三十两。”明浪涛敢还价,就是给了明岚莺底气。
孟怀溯又是一拍桌子,气红了脸,“你不要太过分!”
明浪涛连忙拍拍他稍安勿躁,“就免他二十年徭役,每本账册十两,不能在高了。”
“十两可以,但是得免他三十年徭役。”
“成交。”明浪涛一口答应,只是免徭役而已,反正边塞罪奴贱籍这么多,少一个他也没什么,叶绝律是终身流放,除了边塞哪也不能去。
“白纸黑字写清楚,免得知府大人贵人多忘事。”明岚莺霸气的一挥手,宁儿就屁颠屁颠的带着纸笔墨出来了。
明浪涛笑眯眯的点头,“可以。”
孟怀溯生着闷气写契约书,时间被明岚莺拖到了年后开始,期限被她撑到了两年,期间不得打扰。
“如此甚好,过阵子我就让人把那这个账本送过来,你在家看就好,堂哥贴心吧?”
明岚莺冷哼一声,明浪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解决了燃眉之急,带着孟怀溯满意的走了,明岚莺看着契约书,没好气的把契约书拍进叶绝律怀里。
叶绝律不敢吱声,吃软饭的形象深入人心,鹤白都无奈的叹气摇头,上前拍了拍叶绝律的肩膀,“哥,没关系,就算你一辈子吃嫂子的软饭,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叶绝律:“……”
宁儿扑进明岚莺的怀里,亮晶晶的眼睛孺慕的看着她,“娘好厉害,一下就让爹爹不用干苦力啦!”
宁儿虽然小,但是懂得徭役是什么,在边塞的都是终身免费的徭役,冬要驻守雪山,夏要修固城墙,春秋去建护国城墙,累死一大半都是常见的事。
叶绝律每次被拉去服役,回来都会在床上躺个两天,宁儿心疼,却也无能为力,现在明岚莺一下让他免了三十年徭役,三十年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赵太医年事已高,加上即使被流放,也特许不用服徭役,才逃过一劫,冬夏崇拜的看着她,“嫂子刚才好霸气!”
明岚莺扬起嘴角,“今天虽然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但是也有好事,今天就吃热锅子吧!叶绝律,去杀一头羊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