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指纤细,微出薄汗。许是长期劳作的缘故,掌心连指处已是泛着茧子。
不过这并未妨碍到他悸动的心,反而还有些心疼。
想他还是太子时,遇到的女子哪个不是秀长细白?犹如玉笋,就是嬷嬷的手也比之不及。
可他就是喜欢。
喜欢这双出茧子的手为他熬药、煮饭做羹汤。
“哎,还真是可惜,看了四处陷阱就这么只野鸡。”
“可惜?”祁蔚有些不解,能在这种环境下抓只野鸡不是件很好的事么?
据他所知,村里多的是常年开不了荤的人。
“是啊,若是抓只野猪的话,没准还能去镇上换些银子。”司徒姬盯着地上,稍微有点枝末拦着路就会被她推开。
要么就是用脚踏平,然后唤祁蔚小心。
殊不知这细微的动作已让祁蔚的心千转百回。
“怎么,你不舒服吗?”终于,前面的司徒姬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停下来看着脸颊泛红,就连耳根都是绯红色的祁蔚,伸手就想去覆额头。
嘴里嚷嚷的都是关切的话:“让你不要上山还不听,这下好了吧,若真的风寒,还不……哎,你躲什么呀?”
司徒姬跺脚,看着拄着拐杖飞快往前冲的祁蔚:“这人——还真是别扭。”
嘴上虽是那么说,可人到底是不放心地跟下了山。
从灌木丛拖出轮椅,扶祁蔚坐好后又弯腰去抱柴火。
“来,给我一些。”祁蔚拍了拍自己双腿,示意腿上可以放些柴火。
虽然灌木树没那么好烧,可到底能生火不是?
“不用,只是……”司徒姬被怀中大摞柴火挡住视线,无法看到祁蔚,只能凭借感之猜想。
“这里的道路并不平坦。可能要你自己出去了。”司徒姬想着祁蔚能驱动轮椅飞过门槛,这有点树枝、草根的小障碍应该不在话下。
“要实在不行,就在这儿等会,等我把柴火送出去就来接你。”
“不用。”
等再听到祁蔚的声音时,人已是离去许远。
跟得司徒姬都有些泛累,气喘吁吁。
终于,终于到了离家不远,终于近在咫尺。
司徒姬抱着柴火兴冲冲地,就想着一鼓作气踢开院门将柴火放好,不想凭空出现一双大手。
“嫂子。”
“张恒?”司徒姬气极,一把松开了柴火。
想她一个弱女子抱着这般多的柴火,走了这般远的路,属实不易,早已精疲力竭,全靠一口气撑着。
如今被张恒这么一唤,若不是张恒反应够快,怕不是要被柴火砸到。
而跳出米远的张恒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捡柴火:“对了,嫂子,你不是才来大姚,怎的,和爱云很熟?”
闻言的司徒姬捡柴火的手一滞,一脸迷茫地看向张恒:“她来找我了?”
“可不,话说你们出门的真早,我本来还想着请教蔚哥两招的,不想一大早的过来,你们就出门了。”
“哦,对了,瞧我这脑子,那个爱云,对,就是她,我来了几趟都撞到她了,就站在你家门口,也不说话,也不敲门。”
说完又往近凑了些:“那丫头看着还好,实际有些古怪,村里人都不和他们玩的。”
强忍着寒颤说完这句话抬头四处打量了眼,明明才十月的天气,怎么就这么凉?
还是寒风刺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