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抬起左手,象征性地往下压,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身后众位士兵身上:“诸位都是我东炽的热血好儿郎,其中不乏随孤征战四方的将领。孤知,这并非你们本意。现如今已真相大白,若想归顺,孤——热烈欢迎。”
“如若不愿,也可衣锦还乡。”众人随着祁蔚手势看去,只见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三张木桌,上书道:花名册、安置、遣返费领取。
“殿下,殿下。”突然从人群中挤出个人,边往祁蔚跟前走便抹着眼角:“小的自打从军起,便在殿下营中,深知殿下为人。”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如今重见殿下,实乃大喜。”说话间眼神怨毒地扫过陈狄:“都怨小的实力不够,近不了殿下身,若……小的哪怕是拼了这条狗命,也定要护殿下周全。”
随着一人走出,后面又跟出不少昔日一道上战场的兄弟。
“誓死追随殿下。”
“誓死追随殿下。”
情形动人,士气高昂,深深影响着现场的每个人。就连后来被祁孝之强行抓来的土兵亦逐个举起了手:“誓死追随殿下。”
“好。”祁蔚亦是举起空出的左手,振臂一呼:“好,诸位都是好样的。”
“没有尔等誓死付出,就没有新的家园。我们今日若是退步,日后,便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祁蔚盯着城墙边默默离开的几人,给了暗处卫戈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看向回归队营的佘青墨。
绝不放虎归山,对着南源的方向,点了下手中方天画戟:“南源蛮子夺我城池,屠我同胞,诸位将领,随孤冲啊!”
不亏是从战场中走出来的人儿,只言片语便就士气大增。随着祁蔚一声大喝,众人再次举起兵器,冲锋陷阵。
而南源方,本就因佘青墨昏迷一事,群龙无首,自乱阵脚。
好不容易出来个大胆副将,只在祁蔚几个眼神下,便就溃不成军。只是大家好不容易攻进东炽,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虽有退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而东炽方,祁蔚知晓祁孝之为人。整日只知沉浸在过往,并不关注战事。
士兵没了便没了,大不了再从民间抓些壮丁。
虽说南源不善练兵,可人家士兵却是正儿八经从军营中走出来的。
为防伤亡,祁蔚带了大半隐卫于暗中护人周全。果不其然,这些土兵虽有士气,却败在毫无章法。
若不是昔日随在祁蔚身后的老兵硬挺,只怕早已战败。
祁蔚强行扯住僵绳,因惯性之故,马儿前蹄悬空几息后方才稳健落地。
而祁蔚则是抓紧时机,趁着马儿悬空之际,以手指为哨,吹出独有的信号。
场内声大,好在卫戈等人时刻摩拳擦掌,关注场内动静。眼看祁蔚下了指令,当即亮堂了眼,挥下大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