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契约需要做,还有听说钻石王姜飞家里最近会有宝贝出现,所以,嘿嘿我想去看看。”
“准你。”冯藤卓点头答应:“我把具体地址写给你,到时候直接乘火车来,大概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你一个人在据点没关系吗?要不要郭娉陪?”
“不用了,小意思。”吉莫极摆摆手去客厅里打电动了。
“她有事晚一个星期,你也可以请类似的假期。”冯藤卓站在阳台门口笑。
“我手上没有契约,而且我对别人家的东西不感兴趣。”博克明又点起一根香烟抽得更加猛。
“既然你不忙,替我办一件事情。”冯藤卓突然说。
博克明皱着眉头吐烟问:“什么事?”
“我想查一下王志的案子,我需要具体的验尸报告和调查记录。”冯藤卓对于王志的死始终心存疑问:“他被杀的前一天晚上还和我通过电话,似乎是喝醉了,按照常理,就算歹徒入室抢劫的话,一刀就可以要他性命或者更本无需动手对付一个酩酊大醉的人,何必捅三十刀方才罢休。还有他的住所,是一处不错的住宅区,安保系统配备完善,楼下也有电子铁门把守,这个人是怎么进入房间的?如果说是爬窗入内的更行不通,王志家住五楼,窗户外皆有防盗措施,这个人根本进不了房子。”
“你不是想去乡下清净,为什么还掺合到这些事情里去?”博克明问。
“我只是想看看材料,我有很多疑惑还没有解开,而且我总觉得这些材料即将消失了呢。”
“我今天晚上去查,顺便去他家里看看。”博克明再次丢掉烟头:“我会亲自检验他的伤口。”
“如果查好去街转角的酒吧找我,今天晚上我约了李小姐谈预言诗的事情。”
“看情况再说。”
清早第一抹阳光射入房间里,冯藤卓用手遮挡,缓缓张开眼睛。雨季终于过去,接下去整整一个月,都会是好天气。梳洗完毕去客厅,郭娉正忙着晚上的伙食,其他人则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昏睡。昨天晚上和李若融的谈话没有实质性内容,对于预言诗,李若融暂时也给不出实质性的答案,她需要作进一步地分析。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有答案了,冯藤卓决定暂时将它搁置,如果真有答案,总也会发生的,凭空猜,也未必准确。
虽然出了太阳,外头还是相当得寒冷,博克明进来的时候,周身带着寒冷连着房间的温度一并跟着下降。他昨天晚上没有去酒吧,现在面露疲惫,似是一夜未睡。“你要的详细记录。”博克明把资料丢在茶几上:“你预料得没有错,晚一步到的话,所有有价值的资料就会被人先下手全部弄走。我离开王志家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的房子就着了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更蹊跷的是,他的尸体在今天早晨也发生了自燃现象,烧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显然有人想销毁所有证据,来个一干二净。”
“看见房子放火的人没有?”冯藤卓问。
“没有,似乎是外线引火,通过特殊改装武器把火导入房间之内,造成火灾。这个人的技术很高超,可以穿过狭小的防护拦,还要穿透玻璃,又不让火熄灭,并且迅速造成不能挽回的大火,是个老手干的。”
“能把武器改良得如此特别又厉害的的店家并不多。”
“我都查过了,也就五家,都被否认了。”博克明干脆地说。
冯藤卓了解博克明,他说这些人否认,应该不会有差错。“如果不是店铺改良,那就是自己动手改装,这个查起来就比较困难了。一把火将所有的东西烧的一赶二净,现场就更难找到线索,对方做事相当得小心谨慎。”
“最奇怪的是尸体在密闭空间里竟然会自燃,还烧得非常彻底,更本不从再做尸检。”
“尸体表面涂特殊物质也是可以让他自燃的,如果真烧的如此彻底,这个人对于火的运用相当了得。王志是在三十六区出的事,管理本就松散,想混进去做这些也不是不可能。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既然当时已经杀死王志为什么不立刻处理掉一切,非要等几天以后才把已经整理收集好的资料销毁,这个人行为和思维模式真挺怪异的。”
“大过年的,可以不谈血腥的问题吗?”郭娉把新洗干净的沙发套子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抗议。
“不今天自然说高兴的事情。”冯藤卓笑,暂时将事情搁下,起身替她套沙发套。“博克明一个晚上未睡,先去休息吧。”
“谁去接范篱?”博克明问。
“郭源下午带他回来。”
博克明点头,打着哈欠去房里睡觉。
“首领,你烟花买了吗?”郭娉突然抬头问。
“买了,怎么能不放烟化爆竹,都在阳台上放着。”冯藤卓手指阳台。
郭娉回头看一眼阳台,有点怅然,一年即将过去,不知明年会是如何一番光景。不过她立刻调整情绪笑道:“我买了烟花却忘记了爆竹,还是您记性好。”
客厅已经收拾停当,所有窗帘、沙发套、桌布一一换上干净的,家具也都擦拭一新,每一块窗玻璃被擦得光亮通透,地板也抹了蜡,能印出人的脸来。长桌上摆满了蜜饯、瓜子各种小吃,,大门上贴了大红的门联,房门上也帖了大大的福字,整个房子显出一派喜气洋洋。
替郭娉婷收拾停当,冯藤卓从桌子上把完成的契约一一放进专门的书架里,最近契约不是特别多,烦恼的事情倒特别多。心情有点乱,于是又把昨天晚上的行李重新收拾了一遍,顺便把博克明调查的资料一并放进行李箱里,最后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整理了,冯藤卓才停下来,拿了件外套到外头走走。
雨停了,空气更加寒冷,还夹着刺骨的风。张灯结彩是节日必备的道具,时而响起的爆竹声声,是为了节日添加的气氛,还有孩子们的笑声和街道上手提礼盒的人们,是节日的见证人。真的又一年即将过去,这一年里我接了很多契约,没有放弃每一个和你有关的线索,可是双绚却并不因为我的执着而感动,它依旧像大海里的针,故意掉进水里,不肯让我寻找。冯藤卓把后插进衣兜里继续沿着街道走,倘若若有所失总如影随行,我又该如何摆脱?
冯藤卓走着走着不觉有些远了,离开繁华地带,进入一片绿化林区。林区里的树早已经掉光了叶子,颓废零散地占据着各自的角落。脚下的泥土很软,经过一个晚上雨水的侵蚀,又湿又滑。冯藤卓走的林区深处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走得离都会太远了,他回身准备往回走,耳际忽然传来轻微地响动,那是一记笑,笑得诡异异样,另人不寒而栗。
林区里刮起一阵冷风,冯藤卓继续往回走,周遭湿冷的空气里有危险的分子正紧紧相随,是在等一个时机还是等一个角度?
火药划过空气的角度是脑后方九十度的地方,空气里弥散着浓烈的硫磺味,子弹的余音在空气里嗡嗡作响。冯藤卓脚后跟的泥土里钉着六颗子弹,刚才他没有选择向侧闪躲,而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移动,他只要稍微慢半拍,那些子弹会马上让他的脑袋开花。那阴森得笑再次轻轻响起,口气里还带着不屑。冯藤卓继续往前走,他的耳朵很准确地捕捉到了对方同时离开的声音。这个人一定是个杀手,他在一分钟的时间里跑位,射击,几乎没有犹豫过,而他使用的只是普通手枪,对于武器尚且如此随便选择,性格上也应该相当自负又随性,这样的人通常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办事,带着点任性。冯藤卓提嘴角不屑地笑,这是过年的礼物吗?很特别。
回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