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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星草与荒虬（第1页）

火车穿过高高的城墙，驶进了一座钢铁的城市，最终停在了灰色的月台旁边。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男子抱着恬睡的女孩随着人群离开了车站，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只有小女孩嘴角的微笑在这灰色疲惫的世界中，显得格格不入。

男子来到食品店，拿了一些食物。

电视里正播报这新闻，“今日，东十二区附近再次发现空间爆炸现象。并引起了山体崩塌。”

“嗯，好香。”小女孩睡意惺忪地半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害怕错过了空气中飘来的任何一丝香味一样。

“醒了？”男子轻轻拍了一下小女孩的后背，温柔的问道。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没有，嘻嘻。”小女孩趴在男子肩上，将他抱得更紧了。

男子依旧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走出食品店，小女孩在男人的背上指了指街边，说道，“荒虬，那个老人家好可怜。”

男人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看见有个穿着破烂，瘦骨嶙峋的老人坐在阴暗的街边，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里的面包。男人明白小女孩的意思，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荒虬，我们分一半面包给他吧。”小女孩满心怜悯地说道。

男人微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走向了街边，撕了一半的面包给了老人。老人快速伸手抢过面包，甚至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荒虬，你说为什么没有人管他呢？”男人背着小女孩走着，小女孩在他的背上问道。

“小草，你的怜悯是救不了这些弱者的。不管在哪里，食物都不应该浪费在弱者身上。”荒虬说道，但从他的语气，他的眼神中，又仿佛这句话并不是在回答小女孩的问题，更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想他这样，饿肚子，坐在街边，你会管我吗？”小女孩又问道。

“嗯”男人愣了一下，接着笃定说，“你不会的，至少有我在，你是不会的。”

“嘻嘻，就知道荒虬你会小草最好了。如果你有一天像他一样，饿肚子，坐在街边，我也一定不会不管你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说道，继续趴在了男人的肩上。

男人又是浅浅一笑，却笑得意味深长。

他背着小女孩回到了住所，这是一间破旧的公寓。

“好了，到家了，准备吃东西吧。”男子将小女孩放了下来。

“太好了，肚子早就饿了，嘻嘻。”这一路，小女孩确实都没有睡着，只是懒懒地想赖在男人的背上。一下地，她便开心地跑到餐桌旁，摆好了椅子，打开了电视，然后又熟练地摆好了餐具，便安静地坐下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男子从冰箱中拿出两个罐头，还有一瓶奶，放进加热机中几秒钟，食物就已经热了。他给小女孩倒满了一杯奶，将一盒罐头中食物倒在小女孩的盘子中，又放上了几块刚买的面包。

当他坐下准备吃饭时，小女孩切了切了一半的罐头食物，夹到他的餐盘中，乖巧地说到，“荒虬，你要多吃点，才能保护小草。”

男子望着小女孩，脑中闪过了很多画面，这些画面不属于他，但他却早已习惯，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快乐和兴奋的信息。

“星草乖，你在长身体，你要多吃点。”说罢，将自己那个完整的罐头食物夹到了小女孩的餐盘中。

“嘻嘻，这样，我吃你的，你吃我的。”小女孩再将自己盘中的那一半罐头食品夹给了男子。

“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二分，西半球比尔代斯山脉中段，发生89级大型地震，造成150人死亡。这是今年的第二次大地震，这次地震创造了近五年来地震强度和烈度的双记录。地貌管治委员会表示，这次地震不仅改变了比尔代斯山脉以及周边地貌，更严重的是将对比尔代斯山脉甚至西半球的生态产生难以预计的影响。近二十年来，地质活动日趋平凡，各种自然灾害和病毒肆虐，科学家给出的解释从太阳黑子说，到地日轨道学说，再到空间引力学说，都已经无法解释和预测。这个星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里是环球新闻，随时欢迎您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小女孩看着电视，皱着眉头。

“荒虬，上午阿力跟我说，他的妈妈在天上看着他，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到天上去吗？”

男子暗暗心想，愚蠢的原始人类，总是喜欢莫名其妙幻想。

“不会，人类的躯体总有死亡的一天，不同的人类死亡后，会有不同的结果。”男子面无表情的说到。

“那我也会死吗？”小女孩瞪着这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男子。

男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食虚刚送到嘴边，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