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安寂。
陆韶朝她走了一步,在她欲抬手扇他时,牢牢握住她的手,一带顺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闪身进了旁边巷道中。
这条巷道极窄小,往里再走一截路就到了冷宫,里头住着的多是些犯错的妃嫔,鲜少有人过来这里。
姬姮被他抱起来七拐八拐,拐到夹凹的一片墙角,她上手扇他的脸,还没碰到,他别过身将她按在墙边,那两只想打人的手叫他一手扣住,他钳起她的下巴,一口吻住。
整整十五天,她叫他滚出公主府整整过了十五天,这十五天他没有一日好过,她砸在他身上的手炉被他洗干净放在床头,他日日夜夜望着它,想的心都发麻,他想抱着她,想亲吻她,想叫她哭,想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他想到最后终于有了点觉悟。
他要强硬起来,决不能再在她跟前软弱,他要让她意识到,他是男人,是个有血有肉,可以征服她的男人。
他吻着她,充满攻击性,凶悍的犹如恶狼扑食,只差要将她拆吃入腹。
姬姮根本招架不住,三两下就丢盔卸甲,腿脚无力往地上滑。
陆韶单臂束着她的腰,松开那香唇,抵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哑声道,“您还满意臣的伺候吗?”
“本宫要撕了你,”姬姮极力控制从脊髓中涌出的阵阵绵麻,攒起劲往他脸上打,他团住那手直接送到嘴边,吻的如痴如醉。
姬姮急促呼吸,彻底失去跟他硬来的力气,她垂着脑袋咬半边唇,承受着他在指尖轻薄,整个人失了魂,俨然忘记过来的目的。
陆韶流连忘返玩着那根根细指,看她受不住了,才回味般的咂吧嘴,一手托起来她的脸看,果然扛不住劲,他笑,“臣可没做什么错事,殿下对臣动辄打骂,好歹告诉臣做错了什么。”
姬姮的瞳孔微张,有些陷在方才的纠缠里,神情也晦涩难耐,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陆韶挑唇啧笑,分明无情,却能这般动人。
他扣紧她,手捏着那脸抬高,和她鼻尖对着鼻尖,认真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在她快苏醒时,抬一条腿放她坐好,耐心询问,“您吵什么?”
姬姮立时一怔,表情凶狠起来,“你不是说好,要做本宫的狗?”
陆韶哦着声,耸了耸眉道,“这些天臣想了许久,殿下言而无信,臣也想反悔,这狗就不当了,臣想做人,殿下想要狗,再找一条就是,犯不着总缠着臣,臣也烦。”
他说嫌她烦。
姬姮五指成爪要抓烂他的脸,“你这个白眼狼,给本宫去死!”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一年前那么小的时候,杀人不手软,后来能跟她说谎话都不脸红,能一步步爬上来,又怎么可能是个甘于人下的奴才。
陆韶反手捏住那手背到她身后,微笑道,“臣能走到今日,很感谢殿下的栽培,但臣也帮了殿下良多,功过相抵,臣往后就和殿下不再有瓜葛,殿下也不必担心臣会报复您,咱们两清,行吗?”
“不行!”
姬姮狠狠盯着他,“本宫没说清,就不算清!”
陆韶唇边泻出讥讽,“那您说说,怎么才能清?您开个条件。”
姬姮霎时懵住,一直以来都是他纠缠不清,她嫌烦恨不得让他滚远,如今他要两清,她倒哑口无言了,她知道他在跟她谈条件,不是真的想跟她两清,他不过是想得寸进尺,想要更多,只因着她需要他。
行道里传出走路声。
陆韶兜起她纵身一跃,跳到墙头。
他们望着底下那两团黑影,先出声的竟是旁边瘦小的,“刘公公,这黑灯瞎火的,咱们回吧,陆总督和九殿下也没可能跑这里,估摸您看花眼了。”
这是杜雪荷的声音。
她旁边刘乾悄声道,“咱家没要你来,你非跟过来,你要是怕,就自个儿回去。”
杜雪荷胆怯的抱紧他,娇声道,“我,我不敢,您也不带几个奴才来,好歹他们真要是干出脏事儿,我们也能抓奸。”
刘乾捂她嘴道,“他们那么蠢的?刚刚咱们可都看着,他们再傻也不可能冒着被人发现的可能来佳芙宫附近偷情,咱家瞧那九公主一脸怒容,指不定是有什么事,就是跟过来偷听,看看他们有什么,等回头将那韩凝月并着他们的奸情一起报给陛下,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杜雪荷连忙点点头,面带着崇拜望他,望的他心痒难耐。
但刘乾还是没忘记正事,往前走了老长一段路,还不见踪迹,这才一脚踢了石子,火大道,“叫这狗东西虚晃一枪,原是做给咱家看的,这人指定跑远了。”
杜雪荷赶紧拍拍他的胸前,软软道,“这陆韶惯来奸诈,刘公公也不用为了他置气,左右您能除掉他,何必为这么个玩意儿闹心。”
这昏天暗地,她本就生的如花似玉,配着这身香更是勾人,刘乾眼瞧四下无人,猴急的拽着人往怀里去,没会功夫就扯了她的衣裳,两人没羞没臊的在这暗夜里滚到一起。
看的姬姮直泛恶心,连跟陆韶置气都忘了。
陆韶悄声在墙头行过,往不远处看,只见杜雪悦正引着皇帝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