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姮将脸藏进被里,纤细手指慢慢往衣摆边移。
陆韶才笑着的脸顿住,死死盯着那手,蓦地大步上前,将她的手拽出,紧扣在掌中,阴声道,“你真会找快乐。”
姬姮迷糊的摇头又点头,另一只手搭在他腕上落到床侧,她伸腿踢了一下,没踢到他,将袍子踢的岔开,腿就瘫到床沿上。
陆韶呵一声,眼中暗黑凝结,抬指解颈下盘扣,问她,“要嘴、要手还是要什么?”
姬姮张开唇,无声的做着嘴型,“杂种。”
陆韶邪笑,将她手扣在枕边,带人一起发疯。
京墨捧药罐正欲进门,听到姬姮细细的低泣声,连忙退出门,直拍着胸口舒气。
好歹是成亲了的夫妻,怎么样也比僵持着好。
——
日落时,窗门打开,姬姮窝在海棠榻上,腰间横着手臂,她的脸被陆韶托在手里,不断亲吻,她皱起眉低喃道,“够了。”
陆韶衔着唇反复品,只瞧她熬不住才勉强收敛疯劲,看着自己的杰作,他甚是满意,“不难受了?”
姬姮想别开脸,他直接抱人起来到外屋,外屋的小炉子上煨着药,他单手端到香几上,侧靠着凭几玩她手指,“夜里给你洗。”
姬姮半眯眼,撑着他的胸膛想走。
陆韶按住她的背,凉笑,“夫妻敦伦留下的好东西,专治你的难受,照我说,是不洗的好,比什么药都管用,也省的你玩到自己手指上。”
姬姮唇色发白,破碎着声道,“下烂贱物……”
后头堵在她的嗓子眼儿里,她说不出口,她觉得陆韶卑鄙无耻,但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是同流合污,她不想脏在阴沟里,最后也终于叫他浸染了污浊。
陆韶倒出药,递到她嘴边,“你和我这个下烂贱物在先帝时就不清不楚,还想出淤泥而不染,得了吧。”
姬姮青着脸瞪他。
“有能耐就别喝我手里的药,”陆韶挑衅道。
姬姮是委身给了他,六皇姐和其他人都见证了她下嫁给一个太监,她从长公主府挪到陆府,他的看管更严,他对她说话也更没好脾性。
所以他今日能跟一个女人谈笑,往后也能和多个女人诉说衷肠,他这样脏的狗东西,有什么资格碰她。
她接过那碗药一口喝尽,旋即趁他洋洋得意时,将碗砸到他脸上,只看着他捂脸,她踮起脚下地,一步一步走的艰涩,到床边跌倒,她伸手摸索到脚腕上,拼尽全力扯那根素金链子,它系的委实牢,她拽了几下拽不动,最后徒然无力望向窗外,那树枝上站着一只雀儿,欢快的叫唤,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只有她被人关在房里,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没人问一句,她好吗?
陆韶被那碗砸的额头冒血,攥帕子擦去血迹,忍耐着怒火过去将她抱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姬姮转回眸,将脚抬起来给他看,“你拴住了本宫。”
陆韶讥讽她,“不栓住你,难道让你出去发疯?”
姬姮在他怀里坐起身,直望着他。
陆韶抿声不语。
姬姮猛然抬手欲往他面上抽,他立时张手握住她的腕子,“你这打人的破毛病最好给我改了,要还有下次,我就将这两只手都捆起来,你总不想被我五花大绑吧。”
“本宫曾经说过,本宫不想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个太监,”姬姮板着脸道。
陆韶先是一愣,转瞬明白她是看到他跟王梓凌她们说笑,觉得他脏。
他将她脸掐近,冲她龇牙笑,“我也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搭上线的?”
姬姮缄默住。
他笑哈哈,“人家王小姐是进士,有大学问,人品高洁,你也太抬举我了,你不是最喜欢女人吗?怎么也能把王小姐想成和你一样?”
他骤时停住笑,神色阴鸷,“像你这样没脑子,愚蠢至极的女人,也只有我能勉强容忍你,既然你总这般没有长进,不若我给你找个先生教教,王小姐如何?”
姬姮双眸睁圆,“她有什么资格教本宫!你滚!”
“她当然有资格,她和那些男人角逐,高中进士,就凭这一点,她教你绰绰有余,”陆韶道,女科今年才开办,王梓凌就能在三百进士中独占名额,她是不如韩凝月那般有才学,但她能比过国子监那三千学生,她就是佼佼者。
陆韶想明白了,她没大没小惯了,先帝在世时就说她不服管教,她是公主,谁也管不了她,人人都吹捧着她,她早就眼高于顶。
他再恨她,也不能下手打,本来就身子不顶用,打废了到头来还是他遭罪,他给她找个女先生,他就不信,她对女人也能这般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