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段青热情地递过来一个水袋,开口解释:“那是冷大将军的独生子……冷将军和大当家是多年好友,总喜欢凑一块儿喝辣酒比武术。大当家没有家室,对这冷公子疼爱得很,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段青说完,又回头跟他那年迈的母亲聊起一路上的见闻。
云十一没有开口,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出口叫住他。
远远见他策马过桥,身姿矫健,似乎还能听到他开心爽朗的笑声。
慢慢顺着大河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条大桥前。
桥面宽阔,平坦地延伸到河对面,足有两丈宽,二十多丈长。
驴车慢慢过河,低头可见绿水荡漾,水面漩涡流急。
这周围绿树环绕,山树倒影水中,衬得清水呈绿色;河面宽阔,水波层叠,果然像海浪一般。
看样子,“绿海”是有名有据,并非凭空捏造。
走过大桥,是一段长长的石阶,足有三十多层,石板宽大厚实。
马能顺阶而上,驴却不肯走了。
前面的队伍一哄而散,欢呼着各自跑开。
段青冲上前,向那虎皮男取了钥匙,打开门背了云十一出来。
“把他直接背到‘四辉堂’!”虎皮男骑马站在高处,趾高气扬地命令段青。
段青健硕的身形一顿,狐疑问道:“四当家,不是要送去二当家那里医治吗?”
虎皮男冷哼一声,说道:“天色太晚了,先不要打扰二哥!有事明天再说不迟!”
段青没说话,思量着该如何应付。
这时,他身后的云十一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先听他的。”语气沉静,有一种自信而不容否决。
段青轻轻嗯了一声,背着云十一快步地踏上石阶,石阶过后是一条条坡路,想必是通往各住所的路。
段青挑了最左边的一条,尽管背着一人,但仍能轻松地快步山路上。
“云兄弟,你不要担心……你等着……我先背你上去,然后就去找大当家来救你。”四当家果然骗人!
这般俊美的哥们,若是栽在他恶心的脏手里……
段青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不敢再想下去,脚步又加快不少。
背上的云十一轻轻嗯了一声,便继续观察周围的地形和路况。
路过一棵大云杉时,茂密高耸的树叶里传来隐约的“嘀咕”声,云十一没有抬头,神态如初。
段青和后面的人更没有注意,这山上树木鸟类多不胜数,偶尔的一声鸟鸣哪会去理会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到山腰的一处平坦地,入眼是一座两层楼房,雕花刻木,富丽堂皇。
门口由大理石铺成,红木大门敞开,一众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女人站在门口。
一见人潮来到,女人们扬着香味浓烈的手帕,疯狂地涌上前。
“四当家!想死奴家了……”
“一去就那么久……不想人家了……”
“……嗯!死相……得补偿奴家……”
……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可拆戏台!
云十一听着叽叽喳喳的女人嗲声,耳膜微痛,忍不住皱眉低咒:“怎么不拆了他的骨头呢?”
虎皮男色眯眯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左搂右抱,上亲下摸,惹得一众女人娇声嗲叫,引得后面的粗汉子们低眉红脸,不敢抬头。
段青脸红通通的,悄悄“呸”一声,背着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云十一避开众人,走向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