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好像有些血雨腥风。
“你们京兆府是摆设吗?京城治安竟然差到了这个份上,还让贼人伤了七皇子。”皇上横眉怒目地瞪着底下的京兆尹,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找不到可发泄的人之前,先拿他开了刀。
黎大人直接跪了下去,“微臣失职,请皇上恕罪!”
昨晚何止是七皇子遇刺,皇宫内的藏宝阁也遭了窃,更是有人闯了太子府,把原本平和的京城给搅得一团乱。
忙活了一个晚上,连个贼人的身影都没有见着,这会儿脑袋还在脖子上挂着,全凭祖宗保佑。
“恕罪?七皇子若是没事便也罢了,若是有事,砍你十颗脑袋都不够赔的。”皇上的目光,凛然地扫了眼底下的众臣,然后落到了太子的身上。
他就不信,昨晚老七遇刺,他能脱得了关系。
“皇上,臣觉得京兆尹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不如让他将功赎罪,对京城的治安来一次大整顿。”冷丞相向前一步,拱手作揖着。
凛王受伤,他进宫的时候,已经听到风声,只是不知道伤势如何而已。
心底,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上次被人下毒,便已经伤及了根本,现在又遇刺重伤,这身子骨还能要吗?
梁太傅轻哼了声,也上前了一步,“冷丞相此话差矣,若是不严惩京兆尹,这次遇刺的是七皇子,指不定下次目标就变成太子殿下了。”
京兆尹不为他们所用,自然是要打压下去才行,这样才能换自己的人接替。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梁太傅那一派的大臣,全都站了出来,让皇上治京兆尹的罪。
对此,时安澈轻勾了下嘴角,露出了一嘲弄的笑,目光兴味地看了太子一眼,然后躬身说道:“皇上,臣有奏。”
“准奏。”皇上原本愁结的眉宇,在看到时安澈的时候,莫名的舒展开来。
年少有为,目光远虑,有才有谋,确实是国之栋梁。
关键是,他没有被梁太傅拉拢过去。
“臣参太子不专于治国之道,沉迷于古玩字画,与一些沽名钓誉的江湖人士混在一起。”
这话,宛如平静的湖面,突然落入一块大石,瞬间惊涛骇浪。
“父皇,时大人他冤枉儿臣。”太子的脸色瞬间白了,他这一弹劾,无疑是让皇上把昨夜藏宝阁的失窃跟自己联系到了一块。
皇上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击弹着龙座的扶手,眸光深沉内敛,“时爱卿,污蔑太子,这罪责可不轻。”
但龙影卫回报,昨晚夜闯藏宝阁的人,确实是往太子府去了,随后又逃窜到了暗影楼。
而这个暗影楼,就是以拍卖各种珍稀奇宝为主,所以容不得他不多想。
“臣有人证,当日太子跟那些人聚在一起之时,礼部尚书也有看到。”说完,眸底划过一丝狡诈。
礼部尚书咬牙切齿了一番,但不得不踏出了一步,“臣确实见到了,但觉得无伤大雅,太子是未来的储君,理应要深入老百姓之中,这样才能体恤民情。”
两边都不能得罪,他这叫保守派,他就说了,时首辅这铁公鸡怎么突然请自己吃饭,原来在这挖坑等着他呢。
“朕倒是不知,太子这般勤政爱民!事必躬亲。”皇上这话,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
但太子却不能妄测圣心,低垂着头回道:“这是儿臣该做的。”
眸底,早已寒光乍现,好你个时安澈,竟然在这摆我一道。
“时爱卿还有何话可说。”皇上的目光,直射时安澈而去,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臣怀疑,昨晚藏宝阁失窃,是不是跟这些江湖人士有关。”时安澈知道,自己这话一出,那就是彻底得罪了太子一派,更有些以偏概全,但上了凛王那条贼船,不得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