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家里不是一直希望你回去帮你哥经营家产,你爷爷他……”许云渺没像料想中一样惊喜,反而显得犹疑。
“其他人是这么想,可爷爷不一样。”荀斯桓难得如此信任一个人,“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说过我才是荀家最有潜力的孩子。”
许云渺不了解荀斯桓的爷爷,也不了解傅培勇,又天然对荀家所有人带着敌意,不赞同轻易就让傅培勇入伙。
争论到最后,二人各退一步,荀斯桓接纳了黎言卿加入,许云渺同意了傅培勇入伙。
可后来提交的设立资料里,初始团队名单中只有三个合伙人,许云渺本人不在其列。
用许云渺的话说,二人的关系注定了他们不能都做合伙人,以免未来大家觉得他们俩形同一体,律所成了他们二人的“一言堂”。
荀斯桓不舍得许云渺“深藏功与名”,却也不得不承认许云渺的思虑有道理,只能答应。
但他不愿让许云渺真就一直藏在幕后,所以事务所名称用了“云寰”二字,就是从他们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
一个月后,云寰终于磕磕绊绊设立了起来。
生活像不承受摩擦力的滑轮,没有外力干扰,快速滚动向前,轻易不能停下。两人做了老板反而更加繁忙,连疲惫的时间都没了。
需要操心的事翻了倍——员工工资、客户关系、办公室租金、办案成本,桩桩件件都要思虑。
傅培勇在云寰设立最初提供了一些资源,可待云寰小有名气,他便开始摆起“长辈”架子,光吃红利不干活儿。
招徕客户的重任落在了三个年轻人肩头,尤其是荀斯桓,一年365天,他360天都安排了应酬。
“阿荀,周末抽空看个电影吧?”
“周末约了刘总打壁球,新项目就差周末这一哆嗦了。”
“阿荀,中秋节陪爸妈去趟荷泉寺吧?”
“中秋节要接待蓝树基金的人,你忘啦?”
“阿荀,圣诞节和阿黎还有老朱他们聚聚吧?”
“你要是有空聚会,能不能用这时间教教你手下那几个?你自己文件写得漂亮,他们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生活被荀斯桓过得仿佛只剩下“生意”和“干活”,他本人也从此得了个“工作机器”的绰号。
渐渐的,许云渺也不再向他问起休息玩乐的事,默默配合着他的工作节奏,陪他一起扮演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心里的怨念累积,总有再也装不下的一天——云寰成立快满两年之际,荀斯桓因为太忙而忘了许云渺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