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都讲清楚以后,已经有不少人在打退堂鼓,甚至有人直接扭头就走了,虞婳目测一眼,约莫已经走了来时的五分之一。而她的脑海里还回想着方才宣读的规则。
很快她和暮山景就拿到了风鸣响,这个风鸣响外观和护腕差不多,用轻巧的天山石铸成,领到后虞婳才发现,每个人将凤鸣响戴到手上后都会发出一阵微小的光芒,据分发的弟子介绍这是代表着锁定,以后期分辨到底是谁放出来的。
刚听分发的弟子介绍完,忽的就听见咻的一声响,绿色的烟火冲上天空,在空中炸开了花。即刻就有清云门弟子御剑而来。
“参赛者,李铜,放弃比赛,即刻出场!”威严的声音不容置喙,被拉响风鸣响的男子顿时涨红了脸,大声争辩道:“等下!我刚领到,怎么可能放弃比赛,不是我拉的!是他拉的!”他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身边的男子,咬牙切齿道:“尔等小人!”
但来的仙道却丝毫情面都不讲,振声道:“响的是你的风鸣响,你已弃赛,立即出场!”
名为李铜的男子很显然接受不了这件事,他怒目瞪着拉响他风鸣炮的人,挥着猛然一下扑上前去,想要将对方的凤鸣响也拉下来,但是拳头还没挥出去,周身顿时出现一阵白光,将他直接弹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了场地内。
在场的人看见此情此景,都一言不发,虞婳也默不作声的用衣服将自己的风鸣响完全的遮起来。
“我再重申一遍,妄图伤人者,出局,拉响风鸣响者,弃赛,诸位,请尽快上路吧。”
“这种情况,婳姑娘怎么看?”暮山景凑到虞婳耳边低声道。
虞婳看了他一眼,悄声回着,“如果规则是这样的逻辑,那规则里面其实有很多的漏洞,这里人多,我们先和他们分开。”
她说完就和暮山景往人少的山林里走去,虞婳一边走一边分析道:“很明显,风鸣响的存在其实就是一个淘汰对方最好办法,七天的时间要走过十座山,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显然不可能,所以尽可能的让别人淘汰,自己能进入清云门的机会就越大。”
“嗯——婳姑娘言之有理。”暮山景附和着点头,他随后扯了一根狗尾草捏在手里把玩,接着说:“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规定里不能攻击对方,但是方才那人拉响李铜的风鸣响的时候,并没有被判定为攻击行为,也就是说,这里的禁制对‘攻击’有一套相应的判定机制。它好像允许抢夺,但不允许攻击,也就是伤人。”
“嗯。”虞婳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很奇怪,清云门是名门正派,从不会允许弟子内斗的情况出现,但是这次的选拔方式却是鼓励参赛者互相攻击并让对方淘汰,这不太像是清云门的门风。
还没有更多的往下深思,巨大的水声就打断了虞婳的思绪,她眼眸一抬,只见面前横着一条汹涌的大江,江水奔腾着泛起高高的白沫,有人从旁边搬起一块大石头扔下去,刚到水面就被惊涛拍了个粉碎。
这就是天虞山下的水,也是拦在他们面前的第一道关卡。
想要去往终点,只能跨过这汹涌的江水,或者选择绕路而行。
周围顿时一篇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但也有沉得住气的开始寻找方法。
暮山景身伸出手比量了一下江河的宽度,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山林,随后对虞婳道:“江边风大,我们先退回去。”
虞婳点了点头,她跟着暮山景往回走,眼角余光扫过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身影,面色如常的正视前方,“他一直跟着我们,真的不用管?”
“没关系,有禁制的保护,他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我们。”暮山景平视前方,目光在两边的树枝上扫过,他用手肘碰了碰虞婳,弯下腰低声道:“你放过纸鸢吗?”
虞婳闻言,蹙眉看向他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没放过,但看别人放过。”
暮山景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又问:“那你怕站得高吗?”
“不怕。”她在夜苏的剑上都往下看过,又怎么会怕高?涛涛江水汹涌奔波,引来阵阵呼啸的风声,听见这呜咽的风声,虞婳顿时明白过来暮山景想做什么,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暮山景,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暮山景就了然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他竟然真的想从这江面上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