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在办公室里想着现在各方面基本稳定了,就是石井次郎那里还迟迟没有结果,他觉的作为上海这个重要城市的一个谍报组长,日本方面肯定是优中选优的人员,这个家伙目前表现出来的素质,也确实当得起这个组长。
不管审讯室怎么动刑,都咬紧牙关,死不开口。这绝对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在对抗,可是作为组长,他的口供当然非常重要。站里列为第一要务来督办,突破口在哪呢?这么多天过去,审讯室还没消息传过来。他决定再申请一次审讯,他要亲自试一试这个硬骨头。
上次在众人的环绕下,意外的从石井的脑袋里得到地道这个线索,可是其它的灵魂片段,却没有什么价值,这个人的伤势因为刑罚过于严重,已经濒临死亡,李博文想最后努力一次,看能不能从日谍的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很快她的申请被批准了,而且这一次没有情报人员的参与,就他跟审讯室的人一起,李博文不在乎跟谁一起审,他现在只关心审问会是什么结果。
李博文匆匆来到审讯室,早已等候在这的是审讯组的谢恩然,他是上海站审讯室的第一审理员,这次审问让他来陪审,也看出站里的决心和期待。
审讯组的人都一个德行,无论是哭是笑的表情,都带有一股狼一样的狠劲,无论说着什么样的话,眼睛中总透射出蛇一样的冰冷。
李博文跟谢恩然做好审前的工作后,一声令下让人把石井次郎带了上来,石井次郎已经不是当初抓捕时的模样了,整个人都像换了整皮,当然有些地方已经没皮了。
“石井次郎,是吧?”李博文问道。
“胡说,我叫蔡恒达。”石井次郎不耐烦地回答。
这么一副德行了,态度依然傲慢,自视甚高。李博文心想,这很好!你越傲慢,被降服的那一刻就越痛苦。
“石井次郎,三十六岁,身高172厘米,体重74公斤,早稻田大学毕业,日本特高科派驻上海情报小组,樱花小组的组长。”李博文跟背课文一样,把他的资料背了一遍。
然后在背对谢恩然的角度,用口型说道:“你已经结婚,有一个孩子,是女孩对吧!”
石井次郎惊恐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谢恩然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石井的资料,审讯的时候也诈过他,说是我们知道你的一切,李博文又来这一套,本来他还想看笑话,但是石井问想干什么,他就不理解了,这里是干什么的,石井你不知道吗?
李博文转过头对谢恩然说道:“我想单独问人犯几个问题,你能回避一下吗?”
谢恩然说道:“这不符合程序,怕是不好吧!”
李博文说道:“我觉的结果比过程重要,这事我会上报站长,这次我可是带了站长的指示,赋予我临场决断的权利。”
“那好吧!不过这事我会上报站长。”谢恩然悻悻的说道。一扭头走了出去。
李博文没管他,见他出去,转过头依然面对着石井说道:“我是李博文,行动队队长!你的问题太幼稚,你的资料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想干什么?当然是要你的口供。”
石井次郎瞪着眼睛说道:“别枉费心机,动刑吧!”
李博文说道:“这次我们只是聊聊,怎么会动刑,我倒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小女孩从小很崇拜她的父亲,每次她的父亲从外面回到家,她总是会给他的父亲泡一杯樱花制作的茶,
她的父亲每次也都会对她说一句,菜子好乖!然后她就会很开心。有天她……”
石井次郎表情痛苦的叫喊道:“混蛋,不要再说了!”
他现在心里很震惊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发生在日本的事情,是很早的事情,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李博文停顿了一下,没有理会他的叫喊,继续说道:“有天,她跟着她的母亲出门,开始是被她的母亲牵着,后来她自己挣开跑在前面,她母亲也没在意,只是跟在后面看着她,可是她没想到,这会是悲剧的开始。”
“八格!不要再说了,你这个支那猪!”石井次郎咆哮着。
李博文脸上一点变化没有,继续说道:“石井,别着急,后面还有!那个小女孩跟她的母亲经过一片樱花的时候,她想为他的父亲采摘樱花泡茶,结果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小野正太!”石井次郎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是小野正太,他看到小女孩倒在地上,不但没扶起来,反而露出嬉戏的笑容,这时女孩的母亲跑上去,扶起惊恐哭泣的小女孩,揽在怀里安慰着,可是她没想到那个小野正太看到她居然起了邪念,小女孩的母亲很美丽,当初她那个父亲,也非常爱着自己的妻子,可是这次就是永别了。
小野正太从母亲怀里抢过小女孩,用作威胁母亲的工具,胁迫美丽的母亲跟他去了一个偏僻的野外,在那里母亲为了孩子,遭到了小野的侵犯,事后,小野正太并没有遵守约定,放过这可怜的母女,而是怕母亲会告发,于是杀害了母亲,而小女孩从此不知所踪。”
李博文说道:“这个小女孩后来流落到了华夏,故事太长了,算了,不讲了!”
石井次郎本来闭着眼睛,流着眼泪,仿佛沉浸在巨大悲伤中!一听李博文这句话,立即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什么?那个女孩在这个国家?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不要钱的从石井的嘴里秃噜出来,石井的情绪崩溃了,这个故事的父亲就是!而那个母亲和小女孩,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儿,那时他还没有加入特高课,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士。
那个小野正太李博文并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有这么影像,名字是石井自己说的,李博文只是根据那天从他脑袋中获得的信息,加以推断和联系,后面这一句小女孩的踪迹更是瞎编的,目的是让石井次郎的心理崩溃。
其实李博文在诉说的时候,心里并不舒服,不管石井次郎是不是侵略者,刽子手,家人发生这样的事,总是无辜和值得同情的。他本不想用这个来打开突破口,可是现在刑罚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能用这个攻心战了。
李博文默念着他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李博文说道:“石井,你不说你知道的,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很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