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我能求您包养么?”路明菲抱住零和她脸贴脸蹭来蹭去,好似谄媚主人的茶杯小犬,“不用什么多余的,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您只用给我留点剩饭剩菜就行!我很好养的!”
“可以。”零歪着脑袋,被这只热情的人形忠犬蹭的有点上瘾,“我的衣柜你可以随便用,这里的衣服全部都只能手洗,你要用心。”
“没问题!”路明菲美的头上直冒泡,“话说这么多东西你入学的时候一个人带得动么?”
“我快递了一个集装箱。”
如果说话也能杀人不偿命,路明菲觉得这一招当归零莫属,短短的一分钟内她的人生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绝杀血槽清空。
“你自己挑吧,我不太喜欢过分张扬的风格,不过这里也有,你要是想打扮成夜店辣妹我也可以帮你。完成了之后给你补个妆,既然是要去参加舞会,唯一的S级当然要亮眼一点。”零半躺在床上,拿着书遮过了她的眼睛。
有此等室友,人生夫复何求?这大抵就是路明菲现在的感慨了,零不喜欢被道谢所以不能对她说谢谢,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多请她吃点夜宵。在吃这一行,零大概算是卡塞尔首屈一指的大师,因为她不但喜欢吃而且能够分析菜品的做法来源和调料使用,指出其缺点和优点。路明菲一度觉得零应该是个公主,只有公主才会有这样精致的胃,好像她早已吃遍了全世界的美味佳肴。
安柏馆灯火通明,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从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这里的光华远比卡塞尔的任何地方都要绚烂,它的主人凯撒应该是秉持着要把安柏馆缔造成卡塞尔的东方明珠这种念想,所以总是把灯光功率开到最大,俨然一座深山中的帝王舞厅。
安柏馆大门铺上了红地毯,两厢尽是飘散的花瓣,学生会的干部男生穿着黑色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迎宾,女生则一袭白色的蕾丝边鱼尾长裙,手里提着花篮,会给每一位进入的客人撒下花卉祝福,笑容甜美的好像他们是一对正在婚礼上的璧人。
路明菲躲在远处的小树林边上远远地看着,暗自腹诽凯撒这个资本主义的走狗真是铺张浪费,从婶婶教育下长大的灰姑娘向来秉持着勤俭持家的好习惯,见不得这些有钱人这样没所谓的随手乱撒钱。
当然她也不是一味地仇富,如果凯撒愿意把今晚的牌场变成美金打到她的S级学生证账户上,那么她也不是不可以高傲的伸出手,一边傲娇的说着才不是因为钱呢,一边让凯撒跪下来吻一下她的手背邀请她加入学生会。
事到如今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路明菲心底里其实还是不大愿意去参加这场舞会的,可是她前几天刚打了凯撒一发黑枪,凯撒作为学生会的老大,想必在卡塞尔有一手遮天之能,自己这无依无靠初入江湖的小侠女怎么着也得给大侠去赔个不是,说一声小女子这厢给凯撒大哥有礼了才行啊。
她再度重新审视自己,湖蓝色的一字肩V领上衣,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过多的冗余,只是在腰际收起来扎了条腰带,裙角缀着几颗编织着蕾丝边的小星星,颇有点青春少女放不开的羞涩感。如果是丰满一点的姑娘大概能看到个性感的沟壑什么的,换成是她路明菲就是我平板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不过这种也确实更适合消瘦一点的姑娘,会让身材看上去更加娇小可爱,既然走不了性感女王的风格,那就索性假装自己还是个懵懂的JK少女,卖一下清纯吧,毕竟十八岁的年纪比起那些在这儿呆了几年已经奔二的姑娘们来说,是可以大着胆子竖起中指叫一声阿姨们好的。
路明菲虽然没有太多机会去装点自己,小心机可是满满的,这条裙子长度刚好触及脚踝,会在裙边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头发卷起来打造成了公主头配上纯白的V领,白色珠串的手链上有一只震颤的小蝴蝶,主动出击的夜晚三要素,脖颈手腕和脚踝全部OK!丝袜?不存在的,裸腿才是正义好么!
虽说中国人做客有着谦恭之礼,但零告诉她今晚务必要喧宾夺主,拿出可爱百分百的气势来,否则学生会的人就会小看她,这些天来可是有很多人巴不得让她这个S级狠狠地出丑。
路明菲拍拍胸口,闭上眼睛反复呼吸几次,下定决心终于迈出步子去参加灰姑娘的第一个舞会,结果第一步就没走好差点把脚给崴了,好在旁边还有颗树能扶一下才算是没出事儿,不然把零的衣服弄坏可就没法交代了,人家对自己那么好。
出师如此不利,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好过……路明菲莫名的有点悲观。
这时一辆跑车打着强灯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司机显然是个开车的高手,这么短的距离,在将近安柏馆的时候仍然能迅速急停,车胎平稳滑行,在安柏馆的侧门隐去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全然没有平日里马路上看到那些急停司机震颤的窘迫感。
路明菲没来由的觉得那个司机大概就是凯撒本人,因为守夜人论坛上教授们对凯撒的风评都不太好,一致说他是个固执跋扈的纨绔子弟,不过在学生会那边则是另一幅样貌,每个学生会成员都力挺凯撒,说他是卡塞尔最好的学生领导。
呸呸呸,什么凯撒最好,你们懂什么呀!楚子航才是TheOnly的NO1好么!
路明菲的迷妹心思作祟,挥舞着小拳头隔空对着那辆跑车消失的地方发泄,好像这样就能把凯撒打趴让师兄上位一样。
“躲在这儿是想等着王子捧着水晶鞋出来找你这灰姑娘么?”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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