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宅。
往常到处乱窜的小妖怪们这几天都特别乖巧,没有再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吓人一跳,因为旧鼠一事不少奴良组下的高级干部都还留在总部。
其中鸩一组的族长,也是陆生少主小时候的玩伴,鸩,这是一种身上带有剧毒的妖怪,专精药与毒,但也因此他们一族的身体都很虚弱,即使是立刻死去也不会让人感到惊讶。鸩也正是因为父亲的死亡所以很早就接替了鸩一族的首领之位。
鸩趁着上次总部会议多在总部这里住了几天,也恰好在陆生受伤的时候没有离开,此时才能在这里照顾陆生。
他是一副青年的样子,头发很短,随意披着一件居家的和服,严肃神情的时候看着就是一副恶人像。此时鸩就是这样一副很严肃的神情,脸色阴沉,手上动作却很小心翼翼。
他从一旁的竹筒里拿出绷带,仔细在面前昏迷着的人身上缠了好几圈,把被褥上少年整个苍白的上身密密裹了起来,然后是胳膊,双手,脑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上身缠完了,被子被拉上去盖住,接着是下半身。
鸩抬起身的时候顿了一下,坚持着把被子拉上,接着迅速收回手捂住嘴,闷闷咳了好一会儿,咳完他转头看了昏迷中的少年一眼,看人没被他吵醒,即庆幸又有点担忧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鸩拉开少年身上下半截被子,转身取了伤药准备换上,微凉的手刚碰到暴露在空气里没有遮盖的脚踝,在鸩的注视下,被不小心碰到的那只脚瑟缩了一下。
“?!”鸩瞪大了眼睛,立刻去观察少年的脸,是要醒了吗?
可惜他看到的仍是少年因为失血过多没有血色的脸,眉头似乎因为疼痛皱着,没有一点要睁开眼的痕迹。
他等了一会,见却是没有其它迹象了,就又低头去给人换药。
胸口是最严重的伤处,那里曾被旧鼠带毒的爪整个贯穿,毒在鸩的努力下已经解了,伤口也幸好没有伤到心脏,最危险的时刻也已经过去了,只要好好养着,躺个小半年的也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除了胸口,胳膊和腿上都有被撕扯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因为是血肉直接被啃噬掉了,伤口比较大,看起来也比较可怕,这几天都是鸩日夜守在这里,防止伤口恶化。
鸩上好了药,先捡下身最严重的一处拿绷带缠了起来。
陆生昏昏沉沉的刚有意识就感觉浑身无处不疼,四肢沉重的一点动作也没法做出,胸口跟被刨开了一样痛的最狠。
他正觉得脑子也晕的难受,却忽然感觉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在他大腿上乱窜,这一下他什么也不想了,顿时就是一激灵,抬腿就踹——
“噗——”有什么东西喷着血飞出去了??
“哇啊啊!!鸩大人!!”
刚好从门外飞进来的鸦天狗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大型物体吐着血从他眼前飞出一道弧线,“砰”一声砸到后面墙上。
“鸩?!!”陆生这时候也看清楚刚才被他反射性踹出去的人是谁了,慌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
“鸩哥?!鸩?!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是你,鸩哥!!”陆生一边摇晃着鸩一边扭头对鸦天狗大喊,“快去找人来!鸩哥身边跟着的大夫呢?把他们都叫过来!!”
“是!”
“陆、陆生……”鸩脑袋被迫来回晃,嗓子里压着痒意憋的说不出话,“你先、放开我……”
陆生一边疯狂道歉一边把人放开扶正,“鸩,你还好吗?”
鸩咳了一顿,斜眼看着他:“没事啦,刚醒过来就给我这么大礼,真是的,不过陆生你没事就好了。”
“万分抱歉!”陆生再次果断低头道。
“好了,先躺着去,我好不容易才缠好的伤口又绷开了,快点!!”鸩边咳边生气的大吼。
一顿乱糟糟后,来看过的若菜等人也又退了出去,单独留下鸩在陆生身边看着,房间内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陆生被重新换了绷带,从头到脚都缠成了木乃伊,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的躺在被子里。
他艰难的动了动被缠成
球的手,干干的笑了几声,求饶道:“鸩,不用这么夸张吧?”
鸩一秒变脸,恶狠狠的说:“那你就不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差一点你就要死掉了知不知道?下一次再去打架必须要带上我记住了吗?!”
“知、知道了。”陆生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