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这才记起,朝他笑道:“多谢师父!”
风不夜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我再去找找有没有齐峰兽的外壳。”
逐晨:“好好好,拔毛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师父您放心去!”
黑雏鸡尖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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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夜一共收了三个壳,等回来时,逐晨也已经差不多忙活完了,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而已,他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错愕。
……怎么能拔得那么干净?除了脑袋上的几根杂毛,其它地方几乎没有幸存。
那只原先庞大如山的黑雏鸡,在失去自己蓬松靓丽的毛发之后,体积小了一倍不止。只能缩着翅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俨然一副受尽摧残,无力抵抗的绝望模样。
听见风不夜的脚步声靠近,它还小幅地抽搐了一下,将两条腿收得更紧,恨不得盘成一个圆球。
……这个动作代表了很多意义,每一个都不是那么美好,饶是风不夜也不由在凌乱中停滞住脚步,等排除了杂念,才继续上前。
逐晨将玲珑袋的口子封紧,估算了下今日的收获,应该是能做好几套羽绒被。思及此,脸上笑容都洋溢起来,热情朝师父问好。
风不夜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不去看那坨肉身,问道:“好了?”
毛是已经收好了……
逐晨看着黑雏鸡羸弱的身躯,犹豫着说不出那个“好”字。
这真的——很像一只鸡啊!
逐晨想吃,但是又不大敢,因为它长了一张剧毒的脸,俗称丑得很安全。不扒掉皮烤一烤撒点孜然,就算是她也不是很敢下嘴。
何况这鸡太大了,肉相当厚实,如果要把肉削下来,起码得用一把锋利的刀刃……当然瀚虚剑这样的也是可以的,只要身体足够健康,能扛得住师父的一顿毒打就行。
想想就很刺激。
风不夜站在旁边,发现她对着黑雏鸡开始思考,眼神越来越诡异。
逐晨干巴巴地朝他笑道:“师父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可能吃它呢?哈,当然不可能的!”
风不夜沉默。
逐晨:“……”信任这么快就消失了吗?倒也不必吧?
地上被他们忽略的黑雏鸡却在此时发出一声低鸣。它拱了拱脑袋,用一双乌黑的眼睛,恳求地望着逐晨,瞳孔中慢慢蓄起一层水雾,将将落下。
逐晨惊道:“它是不是听懂了?黑雏鸡这么聪明的吗?”
刚才她沉迷于拔毛,都没来得及关注这只鸡的感受。
风不夜也没见过如此通人性的鸡,皱眉说:“大约是开了三分灵智了。”
就像人类有天资之分一样,妖和魔中自然也有受天道偏爱的存在。
这只黑雏鸡显然就是。虽然还不能化形,但已经能听得懂大半人话。这是极为少见的。
这样逐晨就更不能杀它了。
她不期然想起这只巨鸡第一次从自己面前跑过时的样子。
那高傲的眼神,坚定的步伐,整齐的翎羽,目空一切的气场,足以看出它其实是只很臭美的鸡。
一只很臭美的鸡,却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一只秃鸡,这样的打击可不就令鸡落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