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一口气骂完,心中感叹,还是骂人得劲儿,总算是找到这个时代的语言特点了。
李广有点不知所措,这是诅咒么,还是预言么,还是自己惹了什么祸而不自知,反正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止干过一次。
雪晴把剑矗立在地上,杵着剑柄厉声问道:“卫尉李广,你带兵器长跪椒房殿前,可是要逼宫?”
李广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小女子放屁,某是未央宫卫尉,忠心耿耿,如何会逼宫?”
雪晴反驳道:“不逼宫你跪这儿干嘛?”
李广一愣:“这不是跪在这儿求你调教么”
雪晴眼皮一翻这话咋这么别扭啊:“你知道,别人知道么,别人看到你跪在这儿会怎么想?你让人家怎么想?”
李广顺着这思路想了想,不仅冷汗直流,说都说不出来:“某,……并未……我……冤枉啊……我是来……”
雪晴叹了口气:“你是未央宫卫尉,掌管整个宫里的卫士,莫名其妙来个这么一招,谁也看不懂,怕是陛下已经调集了军队过来,不消片刻大军一到,便是你的大限了。”
李广慌了:“冤枉啊,屈死个人啦。内司快救我,快救我。”
雪晴叹了口气,咋传说中的李广这样子呢,其实是雪晴错怪李广了,他李广要么死在封侯之后安逸的榻上享受晚年,要么死在封侯的路上,和匈奴大战一场,用他的话说,手中长剑碎成千万截,然后我这盖世英雄方可陨灭,这莫名其妙的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搞死在这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雪晴表示完全看不起这倒霉玩意儿:“自己救自己吧,快快弃了剑,自缚双手,往宣室去请罪吧,千万收着点脾气,可别再惹祸了。”
慌忙醒悟的李广赶忙脱掉盔甲,露出精壮的上身,找了找没绳子,便扯烂了披风大氅把自己捆了个五花大绑,用牙咬着收口,那布条挂得七零八落,撒腿就往宣室殿跑去。
简直没眼看了,绝对没眼看了。这穿越过来才几天,先把霍去病给打了个鸡飞狗跳,再是差点手痒杀了李敢,现在又亲眼目睹了飞将军裸奔。话说这大汉朝的名将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就卫青还好点,沉稳安静,至少是不折腾啊。
转身敲殿门:“李广已经走了,没事儿了。开门哪,开门哪,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哪”里面却传来声音:“内司,皇后让你先去找找皇子殿下,再去皇帝陛下那边问安,娘娘说了,在陛下有消息之前还是不安全,你若是找到了殿下,看是宣室近些还是椒房近些。哪儿近就带哪儿去。”
唉,这胆小怕事的。算了算了,找刘据?这么大个未央宫鬼知道小屁孩儿跑哪儿去了,你们吓个半死,老娘可是清楚这里面根本啥事儿没有,怎么可能有危险嘛,还是那句话,等他玩累了饿了,自然就回去了。
那怎么办,也回不去啊,那算了,干脆去宣室吧,雪晴抱着剑就往那边走,心想那边的人会不会不认识自己,别到时候一句话没说就被捅死就划不来了,可这李广说都见过自己不下百次,为何那日宫门前的一干人等都不认识自己?可能是因为他们级别太低,不认识我们这些混在最高层身边的吧。
宣室就在前面,一眼能望到,可没去过,这个方位是后门了,好家伙,乌央乌央的全是人,老远就盯着自己,雪晴左右看看,可不得看自己么,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话说这皇宫的人都死哪去了。为什么平时总是耀武扬威阴阳怪气儿,一打起来就吱哇乱叫,四散逃命去了。
小心翼翼的上前,左手抱着剑,右手高高的举着皇后的符节高声道:“我乃皇后陛下派来使节,持符节来探望皇帝陛下平安。”
那边的一个羽林校尉,把长剑收回腰间,双手在嘴边作圆筒状喊道:“你走近些,那么远,看不到也听不到。”
雪晴一愣,可不是么,隔着几百米,看得清楚倒有鬼了,这小身板也没有穿透力十足的嗓音啊。柔柔弱弱的。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隔着几百米就开始喊千万别误伤,有这么怕么?
有,雪晴小心翼翼的举着符节一步一步靠近。十余步外站住脚步又喊道:‘我乃是皇后陛下派来的使节。持皇后符节来探望。”
说得好像人家十几米就能看清小小的符节上的字一样,一个羽林无奈,还是直接收了剑跑了过来,抱拳道:“内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李将军到底怎么了?”一边接过雪晴手里的符节仔细验看了一下,又还给了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