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忳再不与魏忡赘言,只是偶尔在气氛冷场之际,劝续上几杯酒。
魏忳和魏忡这时候还不明白:这世上,有人论心、有人论迹。
二者都是聪明人,皆有充分的理由支撑自己的诀择。
两相对比之下,何者更为聪明?恐怕只能知者自知。
兄弟二人你一碗我一杯,中间陆续有姑台馆娃前来敬罚行令,主客直饮到深夜。
魏忡一时不察,多贪了几杯,就开始觉察到些许沉意,索性直接趴到桌面装醉。
“这就招架不住了,九弟还是得多历练!这里的姑娘攻势已经够温柔了,我顾念着九弟是只雏儿,不敢一上来就带他去秦楼。
那里的女子风格过于彪悍,连我都有一些招架不住。
只是没想到九弟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魏忳令绿柳与翠莺将魏忡送到隔壁房间休息,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二人好生小心伺候。
绿柳将魏忡扶到床边坐下,用自己的左侧香肩承住接魏忡半个身躯。
翠莺替魏忡除去脚上鞋袜,然后静立到一旁垂首无言。
许久之后,二人彼此对视过一眼,绿柳首先起身,向翠莺深深鞠过一躬,开口便道:“姐姐一向思虑周全、举止体贴,妹妹我请姐姐为先!”
翠莺立刻向她还了一礼,推辞道:“我看王爷将妹妹拥揽入怀,一直舍不得放开,显然是更中意妹妹,还是让你先吧。”
“尊卑有序,妹妹怎敢与姐姐相争?还是姐姐先请!”
“姐姐就该让着妹妹,妹妹毋需跟姐姐客气!”
“···”
二人又各自推拉了一番,绿柳首先打好主意,狠下心肠,向翠莺提议道:“咱们姐妹干脆一块上阵?”
“不妥!郕王说裕王并无经验,我瞧见他的身子骨也不算健壮,万一扛不住咱们姐妹的联合攻势,出现什么差池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翠莺又仔细地思虑过一阵,终于敲定下一个稳妥的计策:“我看还是这样吧!咱们把王爷弄醒,让他自己抉择。
无论结果如何,咱们姐妹都不要因此伤了和气,坏了情面!”
“姐姐好主意!我去楼下要碗醒酒汤上来,麻烦姐姐在此处用心照看!”
绿柳一阵风似的下楼去了,翠莺抓紧时机,伏下身子与魏忡耳语。
“绿柳为太子妃做事,她人已经走远,王爷可以不用再装醉了!”
“被看出来了?不行,这个翠莺同样身份成谜、来历不明!自己现在谁也不能轻信!”
魏忡闻言心中大骇,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翠莺一直在魏忡耳畔轻声细语,见他并不理睬自己,只好略微抬高音量道:“我是良妃娘娘的人!”
魏忡心道:“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诈我!”
绿柳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房间,至此之后,翠莺再无合适的空档与魏忡详细密谈,她决定交出自己的底牌:“良妃娘娘说过,只有裕王能在宫外护佑住翊王殿下!
你要是再不搭理我,我就直接扒掉你的衣服,把你塞进我的被褥,然后再跟你好好地耳鬓厮磨!”
“翠莺姑娘使不得,有话慢慢说!”
魏忡实在演不下去了,他只得立正起身躯,坐到榻沿,平视翠莺。
翠莺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青顶鹦鹉。
“紫燕也是良妃的人?”
“曾经是!她现在已经叛变到了苗氏那边,裕王今晚的抉择很是明智!”
翠莺还想再继续开口,绿柳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门外。
吱呀一声,绿柳推开房门,看见魏忡正好卧倒在美人膝上,惊声急呼道:“姐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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